們必須等到劉備和劉璋翻臉開戰,調荊州軍大批入川之時,方才是我們動手的時機。”
龐統依然保持著冷靜,而且分析也深得劉封所想。
劉封很清楚劉備的為人,他此番是以客將的身份應邀前往蜀中,以其性格,絕不會第一時間就跟劉璋翻臉,必會先廣樹恩德,收買人心,然後再找藉口反客為主,這期間,必然還會耗上一段時日。
“先生所言極是,不過先生可曾考慮過曹操和孫權這二人,咱們若和劉備開戰,爭奪南郡,我只怕這二人不會坐視不理。”
劉封擔心的不止是劉備,在荊州這塊四戰之地,北面和東面兩大巨頭的反應,也是他無法迴避的。
龐統倒是一臉的閒逸,呷過一口茶,不急不緩道:“馬超和韓遂皆乃匹夫之勇,連曹操暗渡蒲坂津這等粗淺的計策都看不出來,我料兵敗只是數月間的事。關西眾將兵敗後,必會逃還隴右,此地距中原有千里之遙,且行路不便,曹操必然不會在內部隱患未除之時,遠離中原親征隴右,依我之見,平定關中之後,曹操定會東征孫權。”
在劉封的記憶中,曹操和孫權確實在淮南一線打了好幾仗,但具體什麼時間他卻記不清楚。
“近聞孫權在濡須口興建濡須塢,明顯有以此為基地,控制濡須水道,攻取合肥的意圖,曹操不會坐視不理,關中之戰得勝後率軍東征倒也合情合理。只是,此時劉備已然入蜀,荊州方面也出現了戰機,曹操若是在此時進攻荊州又當如何呢?”
劉封這是擔心曹操攻打荊州,使得劉備回軍,打亂了自己奪取南郡的計劃。
龐統眯眼一笑,自通道:“赤壁一役,曹操吃了孫劉聯盟的苦頭,以其之奸謀,必然知道,荊州之事,急攻則反促孫劉聯盟愈加團結,緩攻,則孫劉則必日漸離心,既是如此,曹操何不坐山靜觀虎鬥暱。”
一語道破玄機,劉封心中大為欽佩,便想自己的見識雖日漸增長,但是比起龐統,還是要遜色三分。
“曹操若然南征孫權,劉備取西川,荊州便一時無人問津,反而成了我動手的大好時機,妙口吼真是天賜的絕妙時機。”
劉封何其聰明,只消龐統稍稍一點撥,他便立刻想明白了總體的大局。
龐統捋須笑道:“所以呢,咱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抓緊時間擴軍練兵,只等那個天時之機到來,務必要一擊必勝,這天賜的時機,絕不會有第二次。”
當天,龐統與劉封定下大計之後,劉封便暗中指使魏延黃忠陳到及馬謖等人,備部擴充本部兵馬,務必要在半年之內,將東二郡可用兵力增加到兩萬五千左右。
在擴軍的同時,天下的局勢,也都在劉封緊密的關注中。
正如龐統所料,關西眾將有勇而無謀,被曹操大軍連渡黃河與渭水之險,接著又被曹操暗使離間之計,造成馬超和韓遂之間的猜忌。
時年十月,曹操利用關西軍不能團結一心之際,約期會戰,先以輕兵挑戰,然後出動虎豹騎夾擊,大破關西軍,臨陣斬成宜、李堪數將。馬超、韓遂等逃往涼州隴右,曹操遂留夏侯淵鎮守關中,自率大軍回往鄴城。
曹操率大軍平定河間郡叛亂之後,遂於建安十七年春,率步騎號稱四十萬,南下由須濡進入長江,孫權急以七萬兵馬隔江迎擊曹操大軍。
至於劉備,自率徐庶、張飛入川之後,受到劉璋熱情相迎,劉璋先後資以軍隊兩萬,錢糧不計其數,並將白水關以北備軍的指揮權交給了劉備。
劉備北上屯兵葭萌關近一年,廣樹恩德卻按兵不動,後借孫權求救之名,欲率師東歸,並向劉璋借兵一萬。
劉璋也不是白痴,見劉備收錢不辦事,心中也不爽,遂只撥給老弱之兵四千,劉備便以此為藉口,公然與劉璋決裂,發兵南下直取成都。
劉備雖有徐庶之謀,張飛之勇,但劉璋帳下也並非盡皆庸才,在連克涪縣、綿竹之後,大軍被張任阻於雒縣而不得進。久攻不下,劉備遂不得已,調諸葛亮、趙雲率大軍入蜀增援,並留關羽鎮守荊州。
建安十六年到建安十七年的這一年時間裡,天下的局勢,基本按著劉封和龐統的設想在發展。
再度蟄伏一年之後,劉封終於等到了這個天賜的良機。
這一天,鎮南將軍府議事堂中,文武雲集,氣氛肅然,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興奮與緊張。
劉封手扶佩劍,環視一眼眾人,劍眉凝成一線,肅然道:“諸位,荊州兵馬已盡數被劉備調往蜀中,諸葛亮和趙雲也已不在,荊州只剩關羽和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