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上次我考你兵法的時候,你還一竅不通,這幾個月不見,你倒是說得頭頭是道,連曹操也敢揣測起來了,看來長坂坡之後,你是用了不少心呀。”
提到“長坂坡”二字時,糜芳故意加重了語氣,而且眼睛還直視著劉封。
‘你以為我做賊心虛,聽到長坂坡時會情緒有波動。哼,別說老子光明磊落,就是我真的做過了,又豈會被你看破’
劉封對他這舅舅的小把戲瞭然於胸,俊朗的面容靜如冰湖,哪怕你風吹雨打,我亦一絲漣漪不起,只付之淡淡一笑:“父親身負匡扶漢室的重任,我這個做兒子的豈能不為父分憂,當然要稍稍學些用兵之道,才好為父親上陣殺賊。”
先前劉封想極力掩飾自己在學習兵法的事實,那是因為他還抱著在劉備手下尋找到出路的一線希望,但是現在他已決心脫離劉備,那麼修習兵法之事既然可以作為搪塞糜芳的藉口,又有什麼不可用的。
劉封的解釋滴水漏洞,無論是言詞還是表情,糜芳都找不出一丁點的破綻。
糜芳眉宇間閃過一抹失望,頓了一下,卻又拍著劉封的肩膀嘆道:“阿封呀,主公他身邊不缺大將,用不著你這千金之軀以身犯險,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不但是主公,我們當舅舅的也會很難過的。”
明知是虛情假意,劉封卻不得不表現出感激之狀:“舅舅為我好,我自然知道,只是……”
“其實呢,你只要學好如何向主公盡孝就足夠了,將來等阿斗長大了,或者有一天繼承了主公的大業,你再好好的輔佐弟弟,兄弟友愛和睦,一生安安穩穩就過去了,這多好。”
糜芳不但打斷了劉封的話,而且還狠狠的刺激了劉封的心。人人都知他劉封是個養子,劉備收他當兒子,自然是為了找個繼承人,而阿斗的出生也把他推到了一個尷尬的位置,這些都是人們心知肚明的事實。
但是,就像劉備的仁義之名一樣,明眼的臣子們都知道其中有幾分是假,幾分是真,但是沒有誰會當著劉備的面說出來,而劉封的尷尬身份,也正是如此。
可是,眼前的糜芳,卻偏偏的犯了這個忌諱。
劉封知道,他之所以敢這般**裸的暗示,無非是因為糜竺那“莫須有”的猜忌,讓糜氏兄弟以為劉封心懷鬼胎,有跟阿斗爭搶地位的嫌疑,所以,糜芳才不惜用這種直白的方式,來向劉封發出警告。
這回劉封真的是火了,阿斗的位子他壓根就已經不然希罕,激怒他的是糜芳這般不顧他顏面的所謂暗示。
扶著青釭劍柄虎掌,堅實的掌背上青筋隱隱湧動,這一刻,劉封恨不得一劍出鞘,將眼前這個討厭的傢伙大卸八塊,以洩心頭的這口惡氣。
“阿封,舅舅是過來人,聽舅舅的絕對沒錯。”糜芳見劉封不做聲,還以為自己的暗示有效果,敦不知生死已經懸在一線之間。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馬謖忽然匆匆而入,瘦削的臉上流露著凝重,似乎發生了什麼重大之事。
“大公子,糜將軍,剛剛收到的情報,一支曹軍正向魯山而來。”
第五十一章 自以為是之徒
一句話,把劉封的一腔殺意瞬間壓下,自以為是的糜芳也跟著臉色一變。!
徐庶不是說魯山只是一路佯動嗎,可赤壁交戰才剛剛開始不到十天,曹操為何就迫不及待的派兵來攻魯山呢?
“曹軍來了多少?”劉封殺意雖收,但精神卻高度警覺起來。
“一千。”
一千曹軍對於劉封而言,已經不是一個小數目,要知道,那可是精銳的曹軍啊。如果正面對抗,雙方將領的用兵實力相當,一千曹軍足抵五千劉家軍,如果是虎豹騎的精銳話,只怕一萬劉家軍也難擋一衝。
想到這裡,劉封忙又問道:“來的是曹操的北軍還是荊州降軍?步軍還是騎兵?”
“應該是北軍,不過基本都是步軍。”
馬謖的回答讓劉封稍稍鬆了一口氣,不過情況仍然不容樂觀。
己方這一邊,劉封這兩百精銳才剛剛親附,正在強化軍紀,至於搏肉、弓弩、陣法這些更細的方面還不及訓練,別說正面與曹軍野戰,就是堅守魯山大營,兩百人也顯得捉襟見肘。
不過幸運的是,糜竺的猜疑給他送來了七百兵馬,這樣的話,他和糜芳的兵馬相加也有近一千的兵馬,與來犯的曹軍兵力相當,只守不攻應該不是問題。
腦子飛快的轉動,冷靜的分析過局勢之後,劉封果斷下令道:“馬軍司,你速派斥候加強對來敵的偵察。另外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