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城就要面臨來自於漢水和長江兩路敵軍的南北夾擊,在這種情況下,夏口城其實根本守不住。
而若夏口一失,也就意味著整個江夏郡的淪陷。
故此,陸口乃是重中之重。
想要守住陸口,就必須將敵人阻擋於赤壁。
按照甘寧的推測,劉封軍在攻取巴丘之後,理應立刻順江而下,儘可能快的搶佔赤壁,奪取地利優勢。
但令甘寧感到奇怪的是,劉封的七八萬水陸大軍,奪佔巴丘之後,竟是數天之內並無動靜。
敵人的按兵不動,反而讓甘寧有些摸不清意圖,而此時劉封的這封書信,更是讓他感到狐疑。
“哼,這多半是一道招降之信吧…,甘寧在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拆開了帛書,但看過之後卻頗感意外。
這並不是一封招降書,無論是從語氣,還是措詞來看,更像是一種老朋友間的正常問候。
劉封在信中提及了當年臨湘一會,追憶了…番當日縱酒當歌的痛快,盛讚了一番甘寧的豪爽。
總之,這是一封著起來徹頭徹尾的“敘1日信”,至少表面看起來如此。
“劉封,你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甘寧手攥著這封信,前後看了數遍,卻仍琢磨不透這封信有何言外之意。
正自狐疑時,親兵匆匆來報,言是右都督孫瑜到了。
“來得這麼巧,快請大都督進來。“甘寧隨手將那書信揣人了懷中,當下就想出帳相迎,剛想挪動腳步聲,帳簾卻猛然被掀開。
孫瑜風塵僕僕,大步而入,還稍稍粗喘著氣,似乎來得甚急。
孫瑜的身後還跟了幾名虎背熊腰的親軍,個個虎視眈眈,神情肅然。
這般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勁。
甘寧鎮定心神,拱手笑道:“都督怎的不提前派人來吱會一聲,我也好早些出營迎接都督大駕。”
“我也是巡視諸營,臨時路過這裡,順便來看一看興霸而已。”
孫瑜嘴角擠出幾分笑容,但在甘寧看來,卻有點皮笑肉不笑的味道。
甘寧不動聲色道:“原來如此,不知都督可有何吩咐?”
孫瑜大搖大擺走向帳內,環視了周遭一眼,似是隨意的問道:“興霸,我適才人營之時,似乎聽士卒們議論,說是劉封那小子派了人來見興霸你。”
一聽這話,甘寧旋即省悟了孫瑜的來意。
什麼偶然路過,分明是安插在我營中的耳目向你報知此事,你疑心之下才急匆匆的趕來。
明白了這一節後,很快,甘寧又猛的想到了劉封那道書信的用意。
他甘寧乃是周瑜的1日將,世人皆知他感念周瑜知遇之恩,孫瑜就算要用他,心下對他也必然有所防備。
這一點,劉封想必也推測得出來,所以,他才故意寫這麼一道書信,表面看起來只是敘f日誼,實際上卻是一出離間之計。
想通了諸般利害,甘寧的背上頓時湧起一陣寒意。
他思緒急轉,未及多想,便道:“劉封確實有派人來過,不過只是送了一封書信而已,我正想把這封信送交都督,不想都督先到一步。”
“信在此,都督請過目。”說著,甘寧便將懷中的信取出,雙手奉上。
孫瑜正是聽了耳目的訊息,恐甘寧與劉封“眉來眼去”,所以才急著趕來試探究竟。
而今甘寧毫不遲疑的將書信獻上,這般坦然的舉動,自然減輕了孫瑜心中不少的猜忌。
“這信乃興霸私人之物,我豈好拆看。”
孫瑜笑呵呵的說道,態度已與之前大有不同。
甘寧正色道:“劉封乃我東吳之敵,此信雖是我私人之信,但卻關乎國事,還是請都督看一下吧。”
甘寧這不以公廢私的態度,暗暗讓孫瑜有些慚愧,他本想就此作罷,但在好奇心驅使下,還是笑嘻嘻的接過了那信。
展開細看半晌,確實都是敘1日之詞,看起來並無什麼異樣之處。
但就在孫瑜打算把信還給甘寧時,眼睛卻忽然一動。
他發現,在信中有幾處筆墨塗過的地方,而塗過之處,前後推斷,似乎涉及到地名和時間之詞。
陡然間,孫瑜的臉色又陰沉下來。
“興霸,這信中為何會有塗過的痕跡?”
孫瑜沉聲問道。
甘寧看了一眼,隨口道:“信中原本就有的,興許是那劉封寫錯了,隨手塗抹了而已。”
甘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