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統上前一步,默默道:“稟都督,陸遜等輩群起迎降劉封,吳侯走投無路,已經投降了劉封,現在整個江東已是都是他的了。”
“這麼快……嗯……看來我果然沒看錯這個劉封……”周瑜似乎並不覺著驚訝,彷彿今日事態的發展,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先前巢湖之戰得勝後,他本有希望率軍急入長江,搶先一步奪取江東。
然而,正是因為他病倒的原因,數萬吳軍群龍無首,只能停駐在巢湖,眼睜睜的看著劉封“竊取”了他們的勝利果實。
“叔父,你現在身體不適,不如咱們暫且退回合肥,待你養好身體之後,咱們再南下爭奪江東。”侄兒周峻面帶憂色的勸道。
周瑜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命不久矣,只怕已經撐不到回合肥了。”
“都督……”眾將一驚。
周瑜擺手示意他們休言,接著喘著氣道:
“我一死,劉封必起大軍北攻兩淮,爾等不許再做無謂的抵抗,統統歸降他便是。”
此言一出,眾人大驚失色。
淩統急道:“我等擁兩淮之地,數萬之眾,怎能不戰而降?”
周瑜凝眉道:“當今天下,除了我之外,已無人是那劉封的對手,爾等若是頑抗,只能是無謂的犧牲。”
這一番話後,眾將盡旨沉默了。
他說得一點都沒鍺。
關羽、曹仁、魯肅、菖洪…多少當世名將,都敗在劉封的手下,而今這個年輕的雄主,更是雄據江南半壁天下,連曹操和劉備對其都望而生畏。
淩統他們,雖自認驍勇,若追隨著周瑜,尚有幾分底氣。周瑜沒了,他們當中自是無人敢自稱能挑起大梁與劉封一戰。
淩統恨恨的握拳,關節都在吱呀呀的作響,他皎著牙道:“就算如此,但若就此俯首稱臣,我等不甘,不甘啊!”
這時,侄兒周峻也道:“叔父,莫非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挽回的餘地……”
氣息奄奄的周瑜,沉眉半晌,嘆道:“如果你們實在不甘心,我這裡倒是有一計,可讓你們做最後一搏。”
眾將的情緒,立時為之一振。
周瑜精神愈發的低沉,他只能強撐著道:
“只是這一計能否成功,還要看天意。不過你們要答應我,如若計策失敗,千萬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向劉封俯首稱臣便是,我相信以他的胸襟,絕不會為難你們。”
“我等謹記都督叮囑。”淩統代表眾將向周瑜承諾。
周瑜這點微微點頭,擺手道:“你們都附耳過來吧。”
群#####樣###濡須口。
四萬荊州軍,文聘、張任等宿將盡集於此,劉封是打算在這裡,跟巢湖的周瑜軍打一場惡戰。
雖然雙方之前約定,共討孫權,平分孫權。不過,誰都知道,那只是一紙權宜之約而已。
如果互換位置,劉封相信,周瑜也會這麼做。
只是,劉封猜不透的卻是,周瑜和他的大軍,為何會這般長時間的停留在巢湖,不戰亦不退。
“周郎啊周郎,你這葫蘆裡到底賣得是什麼藥?”
濡須塢中,劉封滿腹狐疑。
正當這時,親兵來報,言是周瑜的使者,其侄周峻到了。
“看來周郎終於坐不住了。”劉封笑看了一眼左右,擺手道“請他進來吧。”
過不多時,那個和劉封有著一面之緣的年輕人徐徐步入帳中,當劉封看清他時,心中不禁微微吃驚。
眼前的周峻,身著素服,臂纏黑紗,神情黯淡悲傷。
如此神情裝束,不僅是劉封,左右諸將無不是面露異色。
“公嚴,你這是……”劉封奇道。
周峻拱手躬身,用沉重的口吻道:“公瑾叔父數日之前病逝,峻特奉叔父遺命,前來向劉將軍告衷。”
周瑜!
死了!
諾大的軍帳,瞬間沉靜無聲。
這個訊息,確如晴天之雷,讓所有人都為之震驚。
劉封的臉上,亦難掩驚訝之色,他忙把周峻扶起,面帶傷感之色,嘆道:“我正想與公瑾把酒言歡,縱論天下,誰想上蒼竟是這般無情,唉……人死不能復生,公嚴還請節衷吧。”
當年江陵之戰時,周瑜身負箭傷,亦是假扮病死欺騙過曹仁。
眼下,在這樣一個微妙的時間點上,周瑜突然病故,這不得不令劉封產生了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