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片血斑的臉上再度浮現出欽佩的表情,忍不住讚道:“阿封,漢津時我就看出來了,你不光是勇武,心思也極是縝密。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可是遠不及你,叔父他能有你這樣的兒子,真是莫大的福份。”
莫大的福份嗎,那看對誰而言,對於我,卻是如芒在背的隱禍。
儘管如此,劉封對於他這位從兄的讚詞,心中還有稍有些得意,因為他知道,與劉備手下那些人的讚美不同,只有眼前這青年的話才絕對是發自內心。
“兄長就別給我戴高帽了。不過話說過來,我看兄長你平素似乎太過隨意,對自己的安全疏於防範,這樣可不行,倘若今天給這刺客得手了,後果實難設想。”
劉琦面露愧色,訕訕笑道:“是是,阿封你說得是,今後我一定注意。”
地面上的那刺客仍在痛苦中受煎熬,由於失血不斷的原因,他的臉色已越來越蒼白,呼吸也越發吃力,再用不了多久,必會引失血過多而亡。
劉封蹲下身來,盯著那刺客道:“兄長,這個人你可認識嗎?”
劉琦也俯下身來,盯著刺客的臉細細的端詳了片刻,搖頭道:“從沒見過。”
劉封點了點頭,喝道:“來人呀,快給這人包紮救治,要留下活口好好審問是誰指派他的。”
話音未落,他刺客突然劇烈抽搐起來,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珠暴睜得幾乎要迸射出眼眶,緊閉的嘴角處,一絲鮮血正緩緩的滲出。
“不好,這雜種想咬舌自殺!”
劉封神色一變,急是伸手去扳他的嘴巴,但那刺客彷彿抱定了必死的決心,竟是撐著最後的力氣,死咬住牙關不肯鬆口,抽搐了片刻之後,整個身子突然一挺,便是不再動彈。
“狗雜種還算是條漢子,可惜了,想挖出幕後指使是誰就難啦。”劉封把手上的沾到的熱血抹在了屍身上,搖頭嘆息不已。
此時,劉琦的眼眸卻忽然一亮,似乎發現了什麼可疑之處。他蹲下身來,將那具正在僵硬的屍體往側向一推,在他的腰帶中發現了一樣東西,看樣子像是一面通關的令牌。
因為戰爭逼近,夏口城早處於全城戒備,為防止細作混入城中,進出城門的平民一律都需官府所頒發的通關令。至於軍隊的調動,則需要軍府所頒發的軍人通行令。看那刺客身上所佩帶的通行令,應該屬於後者。
劉琦將那令牌解下,正面是看起來並無異常,待到翻過來看頒發此令者的刻名時,神色卻驟然變得陰沉下來。
劉琦表情的突然變化,使劉封意識到這面令牌定有蹊蹺,他目光湊上去一看,神色也不禁微微一變。
那令牌的反面赫然刻著左將軍的名號。
天下人皆知,皇叔劉備的官職,正是當今漢帝親封的左將軍。
第二十八章 誰在幕後?
這面令牌最直接能證明的,就是這個刺客是左將軍的部下,再往下推,也就是說刺客很可能是他劉封的父親劉備所派來的。!
在看到令牌上的名號時,劉琦表情的變化,很明顯的表明他此刻的心理,已經按著這令牌的推論而去。
如果在平時,劉封看到這面令牌時,第一反應當然會把這當作是曹操方面所施的離間計,但他之所以會感到吃驚,是因為他猛然間想起了當日徐庶那詭異的一笑。
前些天送別劉備之時,徐庶曾親口告訴劉備,他自有妙計侵奪劉琦的權力,難道,這就是他所謂的“妙計”嗎?
一瞬間,劉封的心思翻滾如潮,但在劉琦面前卻不能有任何的顯露。他嘴角一揚,露出一抹嘲諷似的笑:“這個曹操以為我們都是白痴嗎,會連這麼簡單的離間計都看不出來麼。”
劉琦陰鬱的表情馬上由陰轉晴,顯然他是那種性情直爽,極容易被表面事物所矇蔽了眼睛的人。
劉備力主聯合東吳抗曹,劉琦就起了防備之心搬入軍營。劉備去往樊口之前,答應了他的聯吳條件,承諾吳軍不會入駐夏口,他馬上就對劉備又沒了警惕,還拉著劉封來吃喝玩樂。
當看到刺客的通行牌寫著劉備的名號時,他立刻又不假思索的產生了狐疑。而現在,當劉封舉止自然的說這刺客是曹操的離間計時,他的狐疑馬上又煙銷雲散。
“阿封,你說這是曹操的離間計?”劉琦緊張的問道。
劉封氣定神閒,淡然道:“這還用說麼。父親他仁義名滿天下,豈會做這等傷害親人,遭天遣的惡事,到時候不但壞了自己名聲,還會亂了江夏的人心。”
劉琦聽著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