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該吃吃,該睡睡,一副安然享受的樣子。
第四日的晚上,月明星稀,用過晚飯之後,劉封又如往常一樣,在館驛的院中散了一會步,便回房矇頭大睡。
過不得多久,便是鼾聲如雷,在外面聽起來,劉封睡得正香,但此刻的劉封,其實卻在盯著屋頂出神。
‘這個孫權,總是把我晾在這裡不見,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白耗了數日,即使胸有成竹的劉封,此刻也有點不安起來,他輾轉難眠,苦苦思索揣摩著孫權的心思。
不知不覺中,已是深更半夜,就連窗外躲藏著的那些秘密的監視者,此刻也已是人困體乏,悄無聲息的退下去休息了,但劉封卻依然耳清目明,沒有半點睏意。
耳邊,忽然飄入一絲細碎的腳步聲,聲音藉著蟬鳴的掩護,悄悄的接近劉封所居之房,極其的細微,若非劉封超強的感知能力,一般人很難聽出。
腳步聲在房門外停下,接著,便又聽到某種很細微的,像是刀刮木頭般的摩擦聲。
‘有人從外面用匕首翹動門栓!’
劉封的腦海裡立刻閃現這個念頭,心中不覺有些吃驚,先前他以為又是一名監視者而已,但外面那人竟然想偷入他的房中,這自然引起了劉封高度的警覺。
咯噔,門栓被移出,沉靜了片刻,房門吱呀呀的輕輕被推開,月輝之下,一個黑色的身影躡手躡腳的潛進了房中。
單憑那人的步邁之輕盈,劉封就知道那人武藝不弱,而且還一身的夜行衣裝祟,多半來者不善。
劉封佯裝熟睡,一隻手卻已悄悄的伸入榻側,摸到了隨身而帶的青釭寶劍。
黑衣人一入房內,直奔他而來,幾步移至他近前,劉封立時感到一股濃烈的殺氣侵襲而至。
月影之下,寒光輝映,那是一柄明晃晃的短劍,在反映著月之銀光。
黑暗之中,那深陷在黑布中的眼睛,閃著幽幽的幾星碧光。
黑衣人靜靜的注視著他,彷彿在審視著一塊板上的魚肉,該從何下手一般,片刻之後,劉封清楚的聽到了一聲冷哼。
驀地,寒光流轉,黑衣人手腕一抖,短劍之鋒破空而下,直刺向劉封的心臟所在。
果然是殺手!
劉封早有防範,劍鋒一動之時,身形已如猿猴一般機敏的向旁一翻。
噗!
一聲刺耳的木板破裂之聲,那刺客用力極猛,一劍刺空,竟是深深的穿入榻板之中。
一劍未中,刺客似是吃了一驚,但其反應極快,短劍落勢未消之時,順勢又向前挑去。也不知是對手的力道兇猛,還是這短劍太過鋒利,寒鋒竟是如切豆腐一般,輕易的切斷了厚實的榻板,呼呼生風的向著劉封的腰際割去。
‘好快的反應!’
劉封不及多想,左手猛一下撐,整個人借力而起,轉身之際,順勢一腳便踢向那刺客的面門,後發而先至,劉封的反應顯然更勝一籌。
刺客似乎並未料到劉封的武藝這般了得,只伏下一式後招,這迎面的一腳擊撞而來,逼得那刺客足下急點,身形如燕一般輕盈的向後翻了一個跟斗,穩穩的落出兩丈之外。
尚未落地,劉封人已從榻上竄出,“錚”的一聲嗡鳴,寒光暴漲,青釭寶劍出鞘,如一道白虹,刺破夜的黑暗,直刺向那黑衣人的喉嚨。
落地的瞬間,湧動的寒光已撲面而至,那刺客似乎預料到劉封會趁勢反擊攻來,即刻擎劍相擋。
區區的一柄尋常短劍,豈能抵得住青釭寶劍,在一陣刺耳的金屬撕裂聲中,刺客手聽的短劍頃刻被斬斷,銳利無比的劍鋒勢不可擋的刺來。
黑暗中聽到一聲驚臆之聲,顯然那刺客根本未料到劉封手中會有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
咫尺之間,刺客的生死已操於劉封之手,但本欲穿喉而過的劍鋒,卻在生死一刻停止了刺勢。
劉封並不打算下殺手,而是想留個活口,拷問出誰是幕後的指使者。
只是,就在他手下留情的一瞬間,那刺客機敏無比的抓住了一線破綻,身形急轉,幾步便向房門竄逃而去。
“哪裡逃!”
半空中的長劍斜掃而出,劍勢雖快,但那刺客身法極為輕靈,只遲滯了那麼瞬間,便給他脫出了劍幕的控制。寒光過處,只削斷了刺客的一縷髮絲,待劉封追至門口時,那刺客已是不見了蹤跡。
走脫了刺客,劉封有些遺憾,藉著月光,他俯身拾起了落在門檻上的一縷斷髮。
那黑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