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是一大片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氣的聲音,這姑娘年紀不大,卻是好大的口氣!
鄭醫生有些生氣地道:“錢醫生,我知道你醫術十分出色,但是你並不專精於這一塊兒,病人現在已經有細菌感染的現象了你知道嗎?這樣子任由壞死組織滋生下去只會牽引出他其他的疾病來!”他倒是對錢霧並不陌生,她雖然年紀小,但是卻也算是有所建樹,在鄭明堂這樣子關心時事並不與外界脫離的醫生眼裡,這張臉的辨識度還是比較高的,此時開口就叫出了她的姓氏。
“她也是醫生啊?好小,感覺像是還沒畢業。”有人說。
“怪不得看著有些眼熟,原來是她啊?”有人挺好奇。
錢霧看向鄭醫生:“可是病人不願意截肢。”又問秦天冬,“你的選擇。”
秦天冬吸了口氣,似乎是沒有猶豫地就看向了她:“不截肢。不當殘廢。”
秦爺爺很是相信錢霧,聞言立馬道:“好好好,不截肢,咱們不截!天冬還想站著走路呢。”
秦媽媽也有些驚喜,只是仍舊不免擔心:“小霧,你真能治好他嗎?他真能重新走路嗎?”
錢霧搖了搖頭,在秦媽媽跟秦爸爸瞬間失望的眼神中,慢慢地道:“不能,但是能保證他能不缺胳膊斷腿地活下來。”
這……這算什麼?裝了幻肢之後雖然會不習慣,會有痛苦,但是要走路卻還是可以的,她不能保證他能不能重新站起來,卻又說能保留他的雙腿……一時間秦家的幾個人都有些遲疑了,兩個選擇其實差不多,卻又好像差了很多,但是相同的是,秦天冬會很苦。因為一旦坐下了決定,便再也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包括秦爺爺,他問:“丫頭,只能這樣子了?”怎麼會是這樣子?見錢霧點頭,秦家三個人剛升起一點點的希望又瞬間破滅了,似乎比剛開始的時候更加難受了些。只是認識這麼幾年了,他們也都知道錢霧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很認真,不像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那麼活潑,卻常給人一中一言九鼎的感覺。沒有人懷疑她說的“能讓他不是去雙腿的情況下好好活下去”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只有秦天冬咬了咬牙,眼眸中有著掙扎,卻是很快坐下了決定:“我不截肢……你幫我。”
錢霧點了點頭,道:“那今天就出院,時間不多,我最多待六天,8月1號得回去,有一個預約的病人。”
秦天冬點頭,看向他的父母親,“媽,我們現在就出院,我要回家。”
見兒子已經下了決定,秦媽媽雖然擔心傷勢復發不宜舟車勞頓,但是想著錢霧說的時間不多……此時心裡亂極了,想要制止兒子這樣子盲目又瘋狂的行為,卻又害怕真的被自己給耽擱了。此時也只好抹著淚點頭,出去辦手續了,而秦爸爸跟方才接錢霧的那個司機則是準備將他挪出去了。
這簡直就是荒謬!這是一眾醫生跟護士們的心理寫照,太荒謬了!鄭醫生真相破口大罵啊,有些氣急敗壞地道:“他現在多危險你知不知道?就算是你說的都對,你不能在設施都齊全的醫院裡來給他治療嗎?醫者仁心你知不知道?錢醫生你到底是要做什麼?”
錢霧看向了這位已經鬢角斑白的老醫生,並不生氣,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在他人看來確實十分不妥,也知道自己的解釋跟定蒼白無力,但還是開口道:“這些儀器對我沒用,我只要自己的一雙手跟一個針灸包就可以了。”又道,“鄭醫生,當年我也當過你的病人,我敬重您,但是也請您相信我,我不會拿人的生命開玩笑。”不僅不開玩笑,她相信她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看重生命的人,一個生命就是一份大大的善果,每救活一個人治好一個人,對她來說都是件好事情。雖然動機不是特別單純,但是雙方都互惠互利不是嗎?
“你這樣會闖禍的啊,不要砸了自己的招牌!”這是鄭醫生最後丟下的一句話。
錢霧仍舊“一意孤行”地弄走了秦天冬。
晚上六七點鐘的時候,她還在秦家秦天冬的房間裡給他治腿。回到家安頓好他之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先用先用靈氣推進去,將他不太有知覺的小腿裡面壞死了的肌肉、神經組織上滋生出來的密密麻麻並且成倍增多的細菌化去。她將其餘眾人都趕了出去,手邊上放著消毒用的酒精、棉花,還有膠布、繃帶等物,只收在他已經不成樣子了的小腿上按撫著,實則是將體內的靈氣匯聚在掌心輸入到他的傷腿裡面。
裡頭神經、血管都已經或是破壞或是被壓迫,情況很是嚴重,好在現在他的痛覺幾乎已經失去,一股股的靈氣接連不斷地入體,也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