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隔著七八丈遠，敵不動我不動，就這麼僵持著，形成了緊張的對峙。

“歸根結底，獨孤天傲還是因為我而變成這樣的，我若不死，便無法解除這一危機。”

秦然眼裡包含著些許無奈，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天澈，對方還不知道他們秦家被滅門的事，更不知道獨孤天傲就是殺人兇手。在知曉兇手真面目之後，秦然就更不能將事實說出，獨孤天傲實在太過強大，天澈若是知道了真相，去找獨孤天傲拼命，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你絕不能死，你死了，誰去完成救世的使命？”

冰瑤倒是公私分明，即便她對秦然公佈當年她擄走白雪鷺的事情耿耿於懷，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她還是有著一派掌門應有的氣度。

“沒錯，我們凌煙海閣駐守凌煙島近百年，就是為了等你出現，眼看現在就要成功，絕不能讓獨孤天傲毀了我們的大計。”

天澈心中的信念最為堅定，秦然不但是被預言選中的救世主，還是他的孫兒，於公於私，他都必須要保護秦然的安全。

“冰瑤師妹，過會兒你和我纏住獨孤天傲，給秦然爭取逃跑的時間。雪鷺，你負責照顧好秦然，能不能挑起救世的重擔，就看你們倆了。”

這番猶如臨死前訣別之語的話讓秦然鼻子一酸，他暗暗咬住自己的舌尖，強忍著心中的悲痛，讓苦澀的淚水流回心裡，越是在這危急的時刻，他越要堅強。

冰瑤鄭重地點了點頭，然後深深地看了白雪鷺一眼，眼神裡隱含著不捨，這也許就是她最後一次見到白雪鷺了。

“吼！”

不容他們多說，獨孤天傲又是怒吼一聲，猛地朝四人衝來。

見此形勢，天澈將秦然往外一推，大喊一聲：“走！”

僅僅只是一個字，卻包含著悲壯的決絕與深深的寄託。獨孤天傲幾乎達到了劍仙的修為，他們兩人又能撐多久？

“秦然！走啊！不要辜負掌門對你的期望！”

白雪鷺使勁拽著秦然往院外跑，但後者卻注視著自己爺爺的背影，久久不願離開。

難道自己剛找到爺爺，就要跟爺爺永別？

“秦然，別看了！”

白雪鷺幾近咆哮地對秦然吼道，當秦然回頭望向她時，她卻發現秦然，淚已千行。

……

在一片悲壯與動容之中，秦然和白雪鷺狂奔到碼頭，白雪鷺趕緊去解綁船的繩子，而秦然仍是傻愣愣地站在木橋上，他的腦海中遍是天澈與獨孤天傲打鬥的場面，卻始終不敢去想那一結果。

“吼！”

一聲響徹天地的吼聲從遠處傳來，驚飛了林中之鳥，讓秦然的心臟劇烈地震顫起來。

突然，他拳頭一攥，瘋狂地朝岸邊衝去。白雪鷺見後大驚，一道白色劍氣迅速祭出，一下子追上秦然，沒入後者的體內。

“雪鷺！你放開我！獨孤天傲要的是我的命，我不能丟下他們，讓別人再為我犧牲了！”

秦然被白雪鷺封住了穴道，只能張嘴大吼。這時白雪鷺走到秦然面前，“啪”的一聲給了他一巴掌！

“你清醒一下！兩位掌門拼死也要拖住獨孤天傲，為你的生存爭取時間，你卻磨磨蹭蹭，優柔寡斷，你若是真的回去，他們就算死也死不瞑目！”

感受著臉上傳來的火辣辣的刺痛，秦然緊咬著下唇，直至將自己的嘴唇咬破，一縷血腥的味道傳進嘴裡。

白雪鷺說得確實沒錯，在大是大非面前，個人的生死都是微不足道的。兩位掌門並不是為了救秦然而犧牲自己，而是為了救天下蒼生才那樣做。既然秦然天生就是五神靈體，那就註定要揹負著辛酸和痛楚，救世這條路並不是他一個人就能走下去的，必定會有許許多多的人前赴後繼，甚至永遠倒下，其實他們跟秦然一樣，都是拯救蒼生的一員，該犧牲的時候也要毫不猶豫，無所畏懼。

這一巴掌下去，秦然清醒了許多，心裡羞愧萬分。

枉我還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卻還不如雪鷺一個弱女子的內心堅強、顧全大局，就算雪鷺不扇這一巴掌，我也應該自己揍自己一拳！

“我清楚了，把我穴道解開吧。”

從秦然的眼神中，白雪鷺看到了迷茫的散去，堅定的歸來，她心裡感到一絲欣慰，手掌在秦然身前拂過，一瞬間秦然便恢復了自由。

“那我們快走吧。”

白雪鷺和秦然立刻奔向船隻，然而就在這時，秦然的餘光瞟到一團黑霧正向兩人襲來。他猛地推開白雪鷺，自己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