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你還有事要問嗎?沒事的話,玉娘就先退下了。”
一聽江玉娘要走了,秦然頓時急了。當時在九宮山聽薛三源講述他跟江玉孃的往事時,秦然就很想當面問一下江玉娘,如今機會難得,氣氛也不錯,如果不問的話,那這個問題可能就得憋在心裡一輩子了。
“江夫人,你還愛薛神醫嗎?”
第190章 玉孃的往事(下)
江玉孃的眼神由迷茫到驚駭,由驚駭到困惑,再由困惑到懷疑……秦然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神情的變化,這對於一向善於控制自己情感的江玉娘來說,是極其反常的。
或許也就只有提到薛三源的時候,江玉娘才會如此難以自制。
“你說的……是誰?”
江玉孃的聲音顫抖,她萬萬沒想到會再次聽到那個人的名字,並且還是從秦然口中說出來的,一時之間,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說的是,薛三源薛神醫。”
秦然再次確認了一下名字,這次他說得清清楚楚,江玉娘也聽得真真切切。
“你怎麼會知道?你是從哪裡知道的?”
江玉娘瞪起眼睛,雙手緊緊地抓住秦然的胳膊,手指都已經嵌入了秦然的肉裡。她情緒激動,秦然從未見過江玉娘如此失態,即便是剛才提到她的夫君被獨孤天傲所殺時,也不見她有此等激烈的反應。
“兩個月前,我和凝兒、歐陽有幸見過薛神醫一次,當時我向他求醫,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幾天。閒暇時,他又得知我們認識你,便向我們講述起當年你倆的情事。”
說到這裡,江玉娘忽然低下頭來,臉上隱隱泛著紅暈,竟似小女人一般嬌羞,完全沒了江家女家主的霸氣範兒。
“這挨千刀的,跟外人說這些幹嘛……”
江玉娘小聲抱怨了一句,不過她隨即意識到這麼說對秦然不太禮貌,便趕緊解釋道:“對不起,秦公子,我說的外人是……”
“江夫人,我懂的,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倆之外的人。不過我剛才說得直接了些,你可別在意。”
江玉娘輕輕搖搖頭,“薛三源”這三個字已經許多年沒有被提起了,短時間內,她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他……都說了些什麼……”江玉娘羞怯地問道。
“就是把你們兩個從最初相識到最後分手的過程說了一遍,不過你們的故事真的很精彩,完全可以流傳成一個可歌可泣的愛情傳說了!”
江玉孃的眼神忽然凌厲起來,秦然訕訕地一笑,連忙發誓自己絕不將此事說出去。
“精彩又怎樣?最後的結果不還是悲劇……”
江玉孃的情緒漸漸失落起來,想必是想起了當年與薛三源在一起短暫而又快樂的時光,看來她至今仍對薛三源念念不忘,無法割捨掉那段刻骨銘心的愛。
“其實,薛神醫並不想離開你,他當時是形勢所迫,才不得不匆匆離開蘇州,以至於連跟你告別的機會都沒有。”
“形勢所迫……”江玉娘淒涼地苦笑一聲,“如果他是真心喜歡我,豈會連個書信也不送來?他寧願在深山老林裡隱居,也不願意出來見我一面,你可知道當年我等他等得多苦?”
其實秦然知道江玉孃的苦,並且還是薛三源告訴他的,正因為他知道兩人並非恩斷義絕,所以他今天才會勇敢地問出這一問題,讓這對有緣無分的男女心中不會留有遺憾,也讓江玉娘不至於誤會薛三源一輩子。
“江夫人,有件事情薛神醫沒有告訴你,其實他是凌煙海閣的弟子!”
江玉娘一怔,不過她稍加聯想,便恍然大悟。
“難怪他整日穿著一套白色衣服,從沒有換過別的顏色……”江玉娘喃喃自語,隨著潮水般的回憶向她湧來,之前很多無法理解的事情她都頓悟了。
難怪一開始他怎麼也不肯接受我的示愛……難怪他要無聲無息地走掉……難怪他在隱居山林之後沒有聯絡我……難怪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清楚地記得我們曾經在一起的日子……
“薛神醫雖是凌煙海閣的弟子,但他心不在劍道上,而唯獨鍾情於醫道。在凌煙島上飽讀醫書之後,他希望能夠真正地救幾個病人,但凌煙海閣的弟子自小習劍,很少生病,他的醫術根本沒有用武之地。所以他冒著極大的風險,趁著一次離島的機會,私自留在了江南,並且四處行醫救人,一方面是為了救治天下蒼生,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躲避凌煙海閣的追捕。只是當時他遇到了江夫人你,你的真摯情誼終於將他感動,於是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