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何山?”何方瞪著一雙眼睛就走了過來。一摸何山的胳膊,何山身子一晃就從馬上墜下。
何方心裡咯噔一下,眼疾手快將他的身體接住,反過來一看,他腹部一大片血跡,並且血跡都已經乾涸。一個非常深的刀口若隱若現,還有一絲絲凝固的血漿彌留在旁邊。
何山此時的臉色一片煞白,胸膛沒有起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沒有呼吸了!
“何~~~山!!!”何方如遭雷擊,眼眶中的淚水滂沱而下,把臉上的血跡衝出來兩道溝壑,扭頭急忙喊道:“爹,二叔,快,快把他抬進去!”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他知道剛才的戰鬥中,何山受了傷。但並不知道竟然如此嚴重。
湧出來的何家莊眾人,就知道不好,幾個小夥子上前把馬背上趴著的何虎與何風抬下,急匆匆就奔莊園跑去,臉上說不出的緊張。
而其他人盡數都圍在了何方近前,七手八腳的就將何山抬起。何江樹用手一摸,何山的身體都已經涼了!他的心裡彷彿被錘子狠狠砸了一下。腦袋嗡嗡直響!
而這個情況其他的族人也在下一刻發現,瞬間,人們都石化在了當場,不用抬了,人已經死透!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抬進去救啊!”何方淚流滿面的扒開眾人奔何山而去,就要抱在懷裡。
耳輪中啪的一聲,何江樹一個嘴巴就抽了過來,何方的半邊臉瞬間失去了知覺。就見何江樹胸膛劇烈起伏,眼眶中沁滿了淚水,抽何方的手顫抖著點著他的鼻尖說:“到…到底怎麼回事?這孩子怎麼會…你他孃的給我說,叫你帶人出去辦事,你他孃的就這麼辦?啊?你叫我怎麼對得起他死去的爹孃!!!”說完他這個族中第一高手眼睛立馬就紅了。
誰都知道,何山已經死了,不可能再救回來了。
何方彷彿沒聽見老爹的打罵,他心裡明鏡似的,知道某些事已經發生。沒有挽救的餘地了!
何山…他的堂哥,已經再也不可能睜開眼睛了。而造成這一切的兇手,不是那幫土匪,是自己。如果不是非得圖心中一時痛快,就那樣安安穩穩的回來,他們三人不會一死兩傷!
從族中圍攏過來的族人越來越多,很多婦人已經掩著臉哭泣起來。這些小夥子都是他們看著長大的,沒想到時隔一日回來的竟是一具冰冷的屍體。這…誰也無法接受。
一股悲慼的情緒,在微風習習的後半夜,在何家莊的門前,悄然輕顫。
族中的的小夥子包括上了年紀的男子都緊咬著槽牙,別過臉去。不過眼中泛出的淚花是那麼不捨,那麼留戀,怎麼何山說去,就去了呢!
“大哥,大哥,你別激動,先別怪何方,聽聽到底怎麼回事?”別看何江海成天嚴厲的操練他們,但其中的感情是最深的,眼見著何山在自己面前死去。他這個做叔叔的把抓柔腸一般難受,緊咬著牙關,沒有留下眼淚。他明白何方的為人,出了這事恐怕是有原因的!
何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趴在何山身上嗚咽的吼道:“你怎麼就他孃的這麼傻!為什麼要逞能?為什麼受了如此重的傷勢就不言語?”說完自顧的就趴在何山的屍體上大聲哭泣。
“何方,這究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何江海聲音顫抖著說道。
何方早就方寸大亂起來,被老爹扇了一巴掌一點兒都不覺得疼,並且何江海這句話,也一個字沒有聽到。他陷入了深深的愧疚與自責之中。
隨後他突兀的止住了哭聲,用膝蓋當腳走路,向後退了半尺,一個重重的響頭就磕了下去。咚的一聲將地面的青磚磕碎!緊接著他站起身來,沒有理會任何人,徑自向莊園內部走去。心裡一個聲音不停迴盪:狂狼幫,我要殺你們一個片甲不留!
“你他孃的給站住!”何江樹一下就急了眼,三步兩步就到何方近前,一腳就把他踹倒在地。何方嘴裡啃著泥土,一張臉繃的如同鋼板,眼中幽光吞吐,一聲都沒吭!
何江樹踩在他後腰上,一字一頓的說:“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不然…不然…”像是下了多大的勇氣最後吼道:“不然我叫你一命抵一命,給何山陪葬!”顯然何山的死,對他來說刺激太大。尤其何山的父母死的早,他雖然不如何江海與他們接觸的多,但事事都遷就著他們三個。
他與何山的父母雖然不是一奶同胞,但勝似親兄弟。兄弟死了,他的遺孀在自己心裡的位置根本不必親生兒子何方差。畢竟是人都有一份良心。
族人呼啦一聲就圍攏了過來,紛紛勸阻。何江海一把推了過去:“大哥,你得容孩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