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飯做好了嗎，我們餓了。”還沒踏進自己家小院的門，桂花一手牽著小六的小手，一手挨在嘴邊，扯開了嗓子就開喊。

院子不大，地上是碎石鋪就，上面的落葉塵土被人打掃的很乾淨，周圍幾排房屋雖然陳舊略顯破爛，但都打掃的很清潔，看上去很舒服，院子一角有一口深水井，水井邊是一顆大楊柳樹，夏天的楊柳相對於春天，她的枝丫更綿長、粗壯，葉子也不再是嫩黃而是深綠或者說墨綠色，茂盛下垂的枝葉會遮擋枯裂斑駁的樹皮，一株盛夏的柳樹就是一道優美的風景。

“馬上，你們先去洗乾淨，待會兒等你大哥和你娘他們回來就能吃飯了。”院子一角的一間小小屋子裡走出來一人，這人四十來歲年紀，身材廋小，面板蠟黃，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圍著做飯用的碎花布圍裙，看到桂花和小六，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開口招呼了兩句，便又回到小屋子裡，接著便傳來鍋碗瓢盆叮噹響的聲音。

“啊？爹？”原本剛剛跨進小院門口的桂花和小六看到從自家廚房裡走出的中年男子後一臉驚詫，相互對視一眼，同時嚥下喉頭的口水，呆立在場。

“你們兩個小鬼幹嘛呢？呆在這兒看風景麼？看看你們身上，怎麼這麼髒，還不快去洗乾淨了，待會兒來幫我洗菜，今天回來的晚了，你們倆都玩瘋了是不？”兩姐妹正在家門口愣神的時候，桂花嬸卻是挑著一副空擔子，卻是上街賣菜回來了。

“呃，娘你回來了，那個，爹。。。”看到桂花嬸，桂花眨眨眼，滿是泥土的小手指著廚房的小屋方向，歪著腦袋看著桂花嬸，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因為這事兒對她來說太過震撼了些。

“你爹怎麼了？”看到桂花一臉難以表達的表情，桂花嬸看了看桂花手指的方向，一臉疑惑，她不懂桂花到底是在說些什麼。

“你們都跟這兒杵著幹嘛呢？不吃飯呀，娘，你怎麼才回來，哎，慘了，我今天中午得要先餓著了。”一陣渾厚粗獷的聲音傳來，身材魁梧的蘇大牛打門口走進院子，這只是初夏的天氣，溫度還很涼快，可蘇大牛卻是已經赤裸上半身，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塊來，此時的蘇大牛手裡倒提著一把和桂花一樣高的巨大斧頭，渾身是汗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大牛，娘，你們回來了啊，先去洗洗，馬上就吃飯了。”小院門口堆滿了人，院子一角的廚房小屋裡此時重新走出來一人，卻是端著一盆髒水準備傾倒的小英，看到蘇大牛桂花嬸站在院門口，小英雖然奇怪，卻還是滿臉笑容地開口招呼大家準備吃飯。

“咦，小英，不是叫你每天就在家裡好生歇著的嗎，你怎麼又開始做飯了。”看到小英從廚房裡出來，桂花嬸顧不得其他，趕緊丟下肩上的空竹筐，一路小跑來到小英身邊，接過她手裡的青銅水盆，一臉埋怨。

“不是這樣的娘，我只是打下手來著，今天的午飯不是我做的，是爹。”桂花嬸上前搶過水盆，小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手裡已經空了，無奈地看著一臉關切的桂花嬸，小英滿臉笑意。

“呃，不是你那是誰？”院門口的蘇大牛聽得小英的話，滿臉疑惑地開口，“老三今天一早就回城裡學堂去了，老四也是一早就去鎮上學堂了，家裡沒別的人了啊。”

“真沒別的人了嗎？你也真是的，一點記性都沒有？”好笑地調侃蘇大牛兩句，小英從十幾米遠的小廚房走了過來，一手一個牽著桂花和小六髒兮兮的小手，一邊朝著院子一角水井方向走過去。

“難道是你爹？”自己家廚房裡傳來一陣陣聲音，有著多年廚房經驗的桂花嬸能夠聽得出來，那是自己家廚房裡德木質鍋鏟和鐵鍋相碰發出的聲音，這聲音她親身接觸幾十年了，一點也不陌生，呆呆地看著廚房煙囪冒出的陣陣濃煙，桂花嬸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吃飯了！爆炒小青菜新鮮出爐啦！”桂花嬸還在這邊兀自愣神，那邊小廚房裡卻是猛地竄出一個人，雙手捧著一盤子熱氣騰騰的菜餚，踩著小碎步，一溜煙地就往吃飯的屋子跑了過去，隨著話音，一陣青菜香氣瀰漫著飄了過來。

“娘，剛才那人是爹不？”那道身影雖然跑的挺快，但對於蘇大牛來說，這身影他是再熟悉不過了，眨眨眼，不敢相信的蘇大牛隻好開口問自己的母親。

“炒小青菜，糖醋魚，炒小白菜，紅燒土豆，雞蛋番茄湯，標準的四菜一湯，大家都嚐嚐吧，我都忙活一半天了，好多調料都不齊全，口味也許不好，不過這是我的第一次做飯，大家都給點面子，多少吃一點。”腰上圍著圍裙，一身的廚房煙味，蘇白山已經好久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