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心思吃飯,她們中的絕大多數都生育過孩子,知道這份艱辛和危險,所以此刻對於阿柳承受的痛苦也都感同身受。
“大家都快去吃飯吧,孩子很好,阿柳也會沒事的”,林北對女人們說道。
女人們一向信林北的話,雖還擔心,到底還是去吃飯去了。
林北先去看過老嫲嫲,她已經醒了,阿芒正扶著她喂她喝魚湯。
老嫲嫲問了阿柳和孩子的情況,聽說都沒事,這才安下心來。
因為部落裡添了新生人口,而且阿柳也有驚無險,已經可以自己奶孩子了,部落緊張壓抑的氣氛疏解了不少。
巖岫和矯鷹那邊依然沒有訊息,部落這邊也沒有敵人來犯的跡象,臨水部落的生活也漸漸恢復正常。
林北和薄骨帶著女人和老人們開始製作弓箭,在附近守衛的鳧遊和其他男人,偶爾也會打幾隻山雞回來,做好的羽箭也越來越多。
這一日,大家正圍著篝火做弓箭,忽然聽到房間內嬰孩高亢地啼哭聲。
他出生的時候比較弱小,這幾天即便是哭,也都像小貓叫似的,十分微弱,何曾像今日這般底氣十足。
林北嘴角浮現笑意,剛要說“這小子看來是緩過來了”,話還沒出口,就見一個在周圍守衛的男人匆匆跑回來,“快,大家快跟我來,巖岫他們回來了,快去接他們。”
聽聞此話,所有人都放下手中未完的活計,急匆匆跟著跑過來報信兒的男人跑去。
林北一邊跑還一邊想,為什麼要讓人來接,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剛跑出部落,遠遠的就看見部落裡的男人們相互攙扶著極其緩慢的朝這邊走過來。
“快看,還抬著一個人回來!”前方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林北順著那人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這些男人中間,有兩個男人抬著用樹皮做成的擔架,而擔架上,赫然躺著一個高大壯碩的男人。
☆、第077章 傷重由天命
出去幾天的男人,沒有一個人身上是沒有傷的,幸運的是大多數人都是輕傷,傷口清理乾淨不幾天也就好了。
只有一個人,傷的最重。
他的肩胛處被一根鑲嵌著尖骨的木棍穿透,木棍已經被折斷,但是埋在身體裡的尖骨還沒有取出來。
“不敢拔,拔出來,血止不住啊。”巖岫雙目赤紅,嘶啞著聲音說道。
林北看著躺在炕上,面如死灰的男人,心下已經亂作一團。
她不懂醫術,這裡沒有止血藥、消炎藥,部落甚至連一個巫醫都沒有,怎麼救人?怎麼救人?
老嫲嫲被阿芒扶過來,顫顫巍巍爬上炕,看了看矯鷹的傷口,無奈搖頭,“不成了,不成了。”
林北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幸好薄骨就在身邊,及時扶住她。
“我知道一種草能止血,以前在部落的時候,看到巫醫用過。”這時候,房間裡又進來一個人,竟是阿俏。
她的目光也落在矯鷹身上,卻沒有早前的痴纏。
她伸手撫了撫已經鼓起的小腹,對林北道:“讓一個人陪我出去,我去找一找,興許能找到。”
這時候就算能找到也是枯草,不知道用上去還有沒有效果。再者,阿俏還挺著大肚子,她這個樣子出去,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林北遲疑間,阿俏已經握住她的手。“林北,我不會有事的。孩子還要過些時候才會生,我只要慢些走就沒事。”
她的聲音剛落。巖岫和鳧遊的聲音同時傳來,“我陪她去……”
阿俏含笑看了看鳧遊,“鳧遊,你跟我去吧,巖岫該休息一下。”
他們走後,老嫲嫲又讓巖岫回去休息,雖然他百般不願。卻也只有尊從。
當房間裡只剩下老嫲嫲、阿芒、薄骨和林北的時候,老嫲嫲看向林北。“林北,你有沒有辦法?”
最關鍵的時候,大家依然把希望寄託在林北身上。就算知道希望渺茫,老嫲嫲還是存了些念想。如果林北有辦法呢,不管能不能救活,總要試一試啊。
林北的目光焦灼在矯鷹的臉上,他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偶爾笑一次卻很好看。他的身體那麼健壯,也永遠那麼有活力,可是現在,他卻毫無生氣的躺在那裡,好像隨時都可能離開。
離開。就再也回不來了。
林北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她以前就知道自己喜歡矯鷹,也許是從她在柳樹林迷路,他帶她出去的時候;也許是從她心煩意亂地坐在河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