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站在他們的對立面。
“因為這些本命劍並沒有修成劍靈,所以當它們的主人死後,它們也隨之失去了生機,只會聽從劍祖御的召喚,除此之外,再無人能碰觸它們。”忘君打量了一眼柳昔卿身邊那柄典雅漂亮的長劍,眼眸中一道金光閃過,便已感覺到那柄劍的資訊,“你身邊的這一柄,名叫白濤,其主人乃是一名元嬰女修,它並不喜歡其他人的碰觸。”
“原來是這樣……”柳昔卿急忙後退幾步,她微微頷首,對那柄劍道,“恕我失禮了。”
忘君不理解,這女魔修竟然對著一柄劍道歉,她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而且……她還真當本命劍是人了不成?
柳昔卿看向忘君,這尊大神要是一直盯著她,她可吃不消,於是微笑道:“如此,晚輩便不打擾忘君大人開啟陣法了。”
忘君扭過頭,冷聲道:“只要你不亂跑,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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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昔卿細細打量這些長劍,她儲物袋中有特殊的測量法寶等級的工具,但當她吸收庚金之後,已經可以觀色望氣,粗粗一掃這山峰,才發現這些本命劍大半為元嬰修為,已是超出她作為一個金丹期煉器師的極限。
當然,這種無法越級修復法寶的限制是針對普通煉器師,柳昔卿現在體內有庚金之氣,不僅擅鍛造,更擅養兵刃,若是不超過元嬰修為的話,她應該可以勉力一試。
聽忘君說有些本命劍不願被人碰觸,她便在右手上凝聚了一團金黃色的庚金之氣,引出一絲去試探本命劍的反應。
她心懷憐惜和善意,兵刃又極是親近庚金之氣,探查了十多柄後,終於有一柄翠色長劍回應了她的呼喚。
柳昔卿便將庚金之氣分了一縷在劍上,輕輕伸出手,握住了劍柄。
只一剎那,體內金屬性的根源之力被強烈呼喚,而她的識海則突然衝進來一些散落的片段,她立刻知道,那是這柄劍殘留的記憶。
……
它名叫碧汀,主人是一名元嬰修士,明明長得很嚴肅,但笑起來時,臉上卻有一對酒窩,竟有些可愛。他看著碧汀的眼神總是帶著激勵,就像看自己的兄弟一般。
他最後一次下山之前,還不忘對碧汀充滿鬥志地道:“碧汀,你也要加油,如果這次能在戰鬥中突破元嬰後期,我也終於將有問鼎化神的資格!”
可這次下山的任務,卻出了意外。
半路上,他遇到了一座被魔修吸食生魂的村莊,明明對方的魔修陣營中至少有三名元嬰修士,而他只有單槍匹馬一個人,本該去周圍宗門尋求救援……當他看到一名魔修一腳踩碎了一名老婆婆的腳踝時,他還是大吼一聲衝了上去。
他對碧汀說的最後一句話是:“碧汀,太和無不戰之逃兵,我們上吧!”
沒有出現奇蹟,他還是慘敗了。
在最後的瞬間,碧汀發出了最燦爛的光芒,照亮了半邊天空。
可這最明亮的光,卻是以主人生命為代價,老婆婆得救了,村莊得救了,但那個帶著酒窩的青年,卻永遠都回不來了。
如果有可能,它還想再一次發出那樣的光芒。
所以請你修好我,謝謝你。
……
為什麼要這樣拼命?
明明是不相干的陌生人,為什麼會毫不猶豫地為之戰鬥,甚至為之犧牲?
即便這樣,竟也不悔。
這種感情對柳昔卿來說非常陌生,這與她之前在小昆峰秘境不懼死亡與那群殺人奪寶的追兵搏殺不同,與她為救顧三辯身陷險境也不同——她只求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但碧汀劍的主人卻是如此純粹,如此剛烈,不知過了多少歲月,當她看到這一幕時,仍會為其心性所震撼。
那是一種更為博大的胸懷,是願為心中信仰奉獻一切的鐵骨錚錚。
柳昔卿將手從碧汀的劍柄上拿開時,它已經完全恢復成最巔峰的狀態,劍刃透亮,劍身平整光滑,短促地發出一聲嗡鳴後,便又暗淡了下去。
她知道,它已再次陷入沉睡,等待再一次照亮天空的時刻。
柳昔卿繼續向前走去,尋找下一柄回應她的本命劍。
她一步步深入劍廬,卻沒發現身後忘君看向她的眼神,已與從前不同。
……
在這之後,柳昔卿陸續又修復了十多柄本命劍,現在修復的是一柄已經斷了刃的長劍,名叫“十三平斬”,其主人對它很是愛惜,但因力大無窮,每次大戰本命劍都要跟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