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花香,草木扶疏的繁茂園林徐徐呈現在展長生眼前。
展長生邁入林中,身後大門倏然關閉,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園林中林木蒼翠,靈力充溢,更猶勝他手中的金塔異界,滿地奇花異草,奼紫嫣紅,彷彿珠玉生輝。空氣清爽宜人,叫人彷彿盪滌身心,就連通身經脈彷彿也隨之通透了幾分。
草木間露出的小路以雨花石鋪就,斑駁瑩潤,在成叢青竹簇擁下蜿蜒向前,隱沒在一座噴泉假山之後。
展長生鬆手,任展龍化出了人形,二人並肩而立,展長生方才道:“師兄,這莫非就是……神國庭院?”
他話音才落,就有一道尖細嗓音自足下響起,喝道:“大膽蝥賊!竟敢擅闖我雲外仙宮!找死!”
展龍聞言只一邁步,便將那發聲的小東西踩在腳下,頓時咔啦啦斷裂聲響起,那尖細嗓音勃然大怒道:“狂、狂徒!竟……竟敢踩你爺爺!老夫非剁下你的腳不可!”
展龍冷笑道:“區區螢火,也敢同驕陽爭輝。”他足下一番碾壓,頓時將那小東西踩得吱吱亂叫,悽楚之至,慘不忍聞。
一個清朗男聲喝道:“放肆,爾等自異界而來,本應遠來是客,這般欺壓我家寵物,是哪裡的做客之道?”
展長生尚未開口,展龍已足尖一挑,將那小東西朝聲音處踢去,又道:“原來如此,不過是個寵物。”
那小東西是一隻巴掌大的刺蝟,在半空時體型吹氣般膨脹,化作一人高的巨大刺蝟,翻身落在草地上。一身刺毛半數折斷,紛紛散落後,又立時長出新刺。
那刺蝟朝著展龍兇惡咧嘴,怒道:“老夫不是寵物,老夫乃是卻邪滅魔的道家至寶,正一神劍是也!”
此時第二個男子嗓音又再響起,卻比先前一人沉穩許多,只道:“正一,回來。”
那刺蝟立時化作一柄玄金古劍,朝著竹林深處衝去,一面仍是嘶嘶叫道:“風雷!替我教訓他!”
展長生料想這二人便是園林的主人,忙按住展龍手臂,低聲道:“師兄,容我說幾句。”
展龍一哼,便不再多言。
那二人已自綠葉掩映的羊腸小道轉過彎來,現了身形。
二人俱是修士裝扮,長衫翩然若仙,樣貌約莫二十出頭,前一人著硃色衫,長髮直垂到踝,膚色白若冰雪,雙眸狹長,薄唇如削,眉目輪廓銳利得仿若一枚極薄的刀刃。顧盼之間自有一股傲慢矜貴之氣。
另一人則著靛色衫,比前一人高出些許,眉宇間氣度堂堂,俊美沉穩,手中所提正是那刺蝟所化、自號正一的玄金靈劍。
展長生便朝二人稽首道:“在下斬龍門展長生,這位是我師兄展龍,貿然造訪貴地,不勝惶恐。”
那硃色衫的青年冷嗤道:“你倒是個懂事的,你那師兄卻……”
那靛色衫青年打斷他,只道:“啟洛,不過是兵器打架。”
硃色衫青年頓時面色一變,愕然道:“莫非是斬龍槍?”
展長生見那二人一起望來,只覺滿腹狐疑,找不到解答,卻只得應道:“正是斬龍槍,兩位……如何知曉?”
那硃色衫青年見他坦白,頓時笑逐顏開,反倒去揶揄那玄金古劍道:“槍乃百兵之王,合該你倒黴,偏要撩撥你族王上。這事我可不管。”
那古劍又化作巴掌大的小刺蝟,一滾便滾到展龍腳下,期期艾艾繞著展龍腳邊磨蹭,細聲道:“王上……老夫、在下、我、人家……”
展龍道:“不必拘禮。”
那刺蝟方才垂下頭道:“我適才不知王上真身,多有得罪。求王上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了我這次罷。”
展龍道:“不知者不罪,平身。”
那刺蝟立馬蹦達得老高,歡叫道:“謝王上!謝王上!老夫得了一罈好酒,今日就借花獻佛,送予王上!”
展龍蹙眉道:“口腹之慾不足道。”
那刺蝟立時點頭哈腰,“王上英明,王上金口玉言!”
那硃色衫青年任一槍一劍你來我往,轉過身回了展長生一禮,“我姓風,名諱上啟下洛,這位是我道侶,名喚風雷。”
展長生一愣,心道真巧。
實則展龍並不姓展,往日屠龍仙人也只以槍名喚作斬龍。當年他同斬龍槍初遇,只因自己姓展,便陰差陽錯將斬龍誤當作了展龍。如今二人結為道侶,就如同拿自家的姓冠上了展龍的名,就彷彿嫁入他展家一般,展長生私心裡自然竊喜。
這一對神仙眷侶卻不知是湊巧,抑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