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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仇,我……想活!”

他只道自己嗓音淒厲刺耳,落在展龍耳中,卻不過一點自血漿中湧起的模糊聲響。

展龍道:“既如此,可願意與我立下血契?只需入我門下,助我恢復原身,我便救你性命。”

展長生只覺這聲音猶如惡魔絮語,要同他定下交易。他卻別無選擇,走投無路,只道:“我願意。”

展龍通身黑袍被靈力吹脹鼓起,額間乍然閃現一道寸許裂縫,裂痕中銀光刺目,射出萬丈光芒。

展長生頓覺身體一輕,眨眼間便置身在一片火紅花海中間。

疼痛無力感消失無蹤,展長生抬手舉足,只覺靈便輕巧,連衣衫也完好無缺。他便環視一圈,卻見置身在河岸邊,青濛濛光芒不知自何處而來,映得足下花海愈加濃豔。

那花朵豔紅而纖細,一朵一朵,無枝無葉,孤零零盛開,展長生卻認得,此花名為石蒜,又名曼珠沙華,傳聞盛開在三途河畔,是為,死者之花。

花海中四處散落了人群,一言不發,靜靜朝同一處邁步走去。目光所及之處,一座青灰拱橋跨越長河,橋上行人魚貫而行,安靜異常。

展長生悚然一驚,便知曉此地乃幽冥界入口,名為忘川。

那長河寬闊幽遠,正是阻隔人、冥兩界的三途河,身死之人由冥使引導,穿過奈何橋便步入死者之界,再不能迴轉。

展長生將將醒悟,便見眼前有兩列白袍白髮的冥使簇擁一人行來,為首老婦人著一身雲白直裰,雞皮鶴髮,手中握一柄龍頭柺杖,立在展長生面前,聲如老鴉噪雜,“後生,為何還不走?”

展長生只覺那聲音如冰雪劃過後背,全身激靈,卻肅聲道:“大仇未報,心願未了,我不能走。”

那婦人面容呆板,只道:“你既到得此處,未報便是報,不了亦是了。時不我待,速速啟程。”

她身後兩列冥使一甩手中鐵鏈,便要上前鎖他。

展長生急忙後退兩步,後背便撞在一人身上,正是展龍,扶住他肩膀,沉聲道:“隨我回去。”

那老婦人卻頓時臉色劇變,厲聲道:“三世無常斬龍槍!你為何在此?此人並非你主,切莫多生是非。”

展龍卻攤開手掌,掌心裡一點銀色碎片,不過小指甲蓋大小,剎那間化作無邊光華,將三途河畔照耀得猶若人界白晝。

他又沉聲道:“我同此人已結下血契,這現世之刃足以換他一次活命,若再阻攔,格殺勿論。”

幾名冥使聞言,大怒而上前,那婦人倏地將龍頭柺杖一斜,制止一干人行動。她嗓音沙啞淒厲,穿透了不知從何而起的狂風呼嘯,“三世無常斬龍槍,穿陰陽,勘生死、斷因果、斬仙途!你前主人不自量力,觸怒神王,已遭天譴。你卻仍不知悔改,四處作亂,合該毀在神王手中!如今靠著一點現世之刃殘片,擾我冥界,奪我因果,此仇不報,冥界不寧!”

那龍捲風嗚嗚作響,捲起三途河畔成千上萬紅花,仿若一條猩紅瀑布自天而降,銀光照耀下,纖細花瓣輕輕起伏,盤旋,盛開,化作朵朵紅蓮,環繞在展長生同展龍二人身周。

展龍將展長生環抱懷中,拔地而起,在成千上萬紅蓮花團團包圍下,距離地面愈來愈遠,但見三途河畔亡者如織,漸漸化作螞蟻大小的碎粒。

展長生卻憂心道:“竟與冥府結仇,卻如何是好?”

展龍冷嗤道:“色厲內荏之輩,愈是叫囂,愈不足畏懼。不多這一人。”

頭頂天光照下,展長生掙開雙眼,卻見自己仍舊躺在死寂的清河村中,卻是疼痛消散,全無半分傷勢留下。

展龍立在面前,沉聲道:“我已靈力耗盡,要休養些時日,你好自為之。”

話音才落,那男子剎那間消散蹤影,玄色黑衫與褻衣自半空緩緩落下。

展長生目瞪口呆,卻見面前石地上多了一根滿是細密裂口的黑棕長棍。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投雷otz

俗話說十五的月十六圓otz祝各位今晚賞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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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九王子

那長棍一人多高,兒臂粗細,通體棕黑,又彌補無數裂口,其貌不揚。若是平日裡落在地上,只怕被當作破舊燒火棍,無人肯多看顧一眼。

展長生站起身來,將那燒火棍握在手中,入手時猛然一墜,竟極有分量。質地非金非木,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