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小廝出來的,都是林家的幾個客卿。
說是客卿,其實就是家族豢養的打手。
這幾個人剛剛距離較遠,沒有感受到唐玉的殺氣,此刻聽到小廝的吩咐,一個閃身,將唐玉前後的路都堵住,目光都是惡狠狠的。
“呵。”唐玉忍不住笑了,回頭朝那小廝望過去,似笑非笑,“你這是打算以多欺少了?”
“就是以多欺少了,你能怎麼樣?”林鵬軒的聲音,這時候在不遠處響起來。
唐玉抬頭望過去,見到一行人從不遠處的酒樓走過來。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滿臉幸災樂禍表情的林鵬軒。
唐玉長笑一聲:“我正要去找你,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看這架勢,今天是想要——不死不休了?”
街上行人此刻看到這幅場景,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個個急忙避讓,生怕被波及到。
而這個時候,一個俊美的少年,也正和一個老伯從百米外的鋪子裡走出來。
這個少年和老伯,自然就是唐玉那天從天火坊出來時見到的兩位。
一走出鋪子,這二人就看到了這一幕。
不過因為這兩人刻意隱匿了身形,身處衝突中的眾人,倒是沒有發現他們。
“少爺,是小姐和林家的幾個人。”周伯遠遠望了一眼道。
少年凝聚目力,遙遙望了一眼,目光隨即落在了人群中唐玉的身上:“周伯,那是我們在天火坊見到的持棍的那個少年。”
“他怎麼被林家堵上了,而且小姐似乎也被捲進去了。”周伯皺了皺眉,“少爺,我們要不要……”
少年嘴角掛著淺笑,搖了搖頭:“我這次出來,就是不想讓人注意到。妹妹身邊有吳嬸保護,不會有事的,倒是這林家……呵,也就是妹妹心思單純,才被他們扯出來當虎皮,要是我的話,就算現在不和他們翻臉,回去之後也是要懲戒林家一番的。”
看一眼眼前的情況,少年就已經看清楚形式了,臉上雖然在笑,但是語氣裡面,卻是有了淡淡的不滿。
周伯沒有接話,他知道自己這位小主人年少老成,心思沉穩,不是一般的少年能夠相提並論的。
此刻他只要靜靜等候就好。
“林家今天這件事做得不厚道,不過我們也沒有必要貿然出頭。”沉吟片刻,少年道:“這樣吧,我們先看看他們是因為什麼事情起了衝突。如果是那少年的錯,我們就不要多管閒事了。但要是林家想借著我王府的勢力做點什麼,我不介意給他們一點小小的教訓。”
說完之後,少年和周伯的目光,同時投到了衝突的中心。
此刻被唐玉似笑非笑的眼神直視,林鵬軒沒來由一陣心虛。
不過此刻有兄長在旁,還扯出了郡主這張虎皮,林鵬軒很快就又底氣十足。
“唐玉,今天郡主在此,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林鵬軒冷笑一聲,故作瀟灑地開啟摺扇,扇了兩下,眼角的餘光卻是在偷看楚菲兒的反應。
聽說那個陌生的美麗少女是郡主,唐玉不由多看了一眼。
的確挺好看的,而且也很雍容,郡主果然就是郡主該有的樣子,但是——這又怎麼樣呢?
皇親國戚這個名頭,用來嚇唬鄉野村夫,那是綽綽有餘,但是對於唐玉這種和各種高大上人物打過交道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個笑話。
神州皇朝雖然是神州大陸名義上的統治者,但是其實和宗派並沒有什麼關係。
甚至皇朝和各宗派,還是互相提防的。
皇朝想的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是修者,也得聽我皇朝的;但是修者和宗門認為,我修煉為的就是不受束縛,念頭通達,而且我都是修者了,你一個世俗的皇朝,居然還敢腆著臉想要我受命於你?
誰都看誰不順眼,但是又不能公然撕破臉皮,而且在某種程度上,彼此還要互相合作。
所以皇朝和宗派的關係,就像是兩個互相合作,但是又互相不對眼的幫派,能不起衝突,就儘量不起衝突。
現在林鵬軒這麼說,在唐玉聽來,簡直就和腦子裡面灌滿水一樣可笑。
不過站在那郡主身側一步遠的一箇中年少婦,卻是讓唐玉微微感覺到一絲壓力。
天眼一掃,唐玉發現自己居然不能看出來對方的境界。
也就是說,對方至少是練氣九層,甚至極有可能是化凡境。
但是話又說回來——那又怎麼樣呢?
“林鵬軒,別扯那些有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