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把你嘚瑟的。”唐玉沒好氣地睥他一眼,“有種你們在這大陣中躲一輩子?”
唐玉一句話,就把孫經義心裡剛燃起來的一點希望小火苗,給無情地踩滅了。
是啊,人家可以隨時來隨時走,可是孫家的人,不可能一輩子躲在這防禦大陣裡面啊。
再說了,防禦大陣也是不可能無限制地開啟的。
只要開啟,就會有損耗,要是沒有人來修復和補充,總會有用完的一天。
想明白這點,孫經義的臉上,剎那之間像是蒙上了一層灰。
“嘿,你們就在這龜殼裡嘚瑟著吧,我就不相信你們不出來。”唐玉話音落下,身形一閃,已經朝著遠處跑了過去,片刻之間,就消失在茫茫黑夜裡。
不過他卻把孫如龍留在了祖祠外面。
防禦大陣裡的眾人面面相覷。
面具人這是搞什麼鬼?
剛才因為一片混亂,所以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還不知道這根人棍就是他們的老祖孫如龍。
孫經義也不會嘴欠地告訴族人,現在被吊著的這個人棍,是我們孫家最強的老祖,要是說出去,整個家族立刻就能崩潰。
趁著面具人此刻不在的功夫,他也終於能夠靜下心來,思考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問題還是出在天啟派那一邊。”想了好一會兒,孫經義嘆了口氣:“只能等過幾天,去天啟派查探的弟子能帶回來什麼訊息了,可是……孫家真的能撐到幾天之後嗎?”
一股從未有過的絕望念頭,沉沉地壓在孫經義的心頭。
“多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啊……”孫經義心中喃喃道。
“家、家主?”這個時候,一個族中的年輕人含胸駝背地來到孫經義面前,小心翼翼地開口。
“怎麼了?”孫經義看了這年輕人一眼,心頭更沉重了。
這個年輕人他是有印象的,資質算不得好,都二十多歲了,還僅僅是練氣二層,不過現在整個孫家,就連練氣二層,都剩不下多少了。
“我們要不要……”小心整理著措辭,年輕人指了指二十米外的人棍道:“要不要把那個人放下來?”
孫經義猶豫一下後,點點頭:“帶上幾個人,小心一點。”
說到底,那也是孫家的老祖啊,作為後輩,怎麼能忍心看他受到那樣的折磨。
見孫經義答應下來,年輕人眼中閃過一道精芒。
他知道,孫家從今晚開始,算是徹底落魄了。
但是對於其他人來說是落魄,可是對於他這種平時在家族中不受重視的子弟,就是一個天大的機會了!
原本騎在他頭上的人差不多都死了,接下來只要自己做出一些表現,加重在家主心目中的分量,未來絕對就有大展拳腳的機會啊。
想到這裡,他不再猶豫,隨便叫上兩個人,就走出了防禦大陣。
三個人小心翼翼駐足片刻,確定沒有危險了,迅速走到人棍前,剛要將長棍從地上拔起來,猛地之間,弓弦撥動、羽箭劃空的聲音傳來。
唰唰唰!
走出來的三個年輕人,胸口全都被長箭射穿,臉上帶著無比懊惱、後悔的神色,緩緩倒在了地上。
“還真當我不知道吶。”唐玉的聲音,由遠及近,身影也重新出現在孫家族人的視線裡。
就算是今晚孫家遭受屠戮,死了太多族人,孫經義都有些麻木了,但是此刻三個得到自己准許的年輕人死在自己面前,還是讓他胸口一陣氣血翻湧,眼前發黑,幾乎要吐出血來。
唐玉回來了,盤膝坐在長棍旁邊,面具後面的表情,誰都看不破。
他一個人就堵著祖祠的門,和大陣中的眾人對峙著。
孫家族人一雙雙目光死死盯著唐玉。
如果這時候眼神能夠殺人的話,唐玉絕對已經灰飛煙滅了。
被這麼多人注視著,唐玉悠然自得地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罈子,託在手裡,自言自語:“我倒要看看,孫家的人是不是真的一點骨氣都沒有了,你說對吧,你叫什麼的?孫庭清?”
月色下,唐玉對著一個還沾著新鮮泥土的罈子唸唸有詞,自言自語,那場面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但是聽到唐玉說出那三個字的時候,孫經義一下子變了臉色:“你說什麼!”
唐玉斜睥他一眼,大聲道:“我在對孫庭清說,他的子孫真是太不孝順了,眼看自己的先人被人挖了墳,居然還躲在龜殼裡面無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