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作好了爭辯的準備,覺得要插嘴說幾句,以消除不和氣氛。
他很堅定道:“我決定後天動身了,大家不用爭了。來,我們喝一杯。”
當事人已鐵了心。外人再怎麼說也沒用了。
眾人舉杯。
陳致雲倒沒說什麼話,只顧享受美味佳餚,吃得津津有味,滿嘴流油。他是個沒什麼主見的人,別人要怎麼做,隨別人好了。要他發表些意見,那可不容易。
方平瞥了陳致雲一眼,覺得他在家多半是逛青樓,倒不如跟自己一起到龍威海軍去闖蕩一番,也好混個名堂,於是勸道:“表哥,你在家也是閒著,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到龍威海軍去。”
他是好意,但對方卻不會領情。陳致雲每天到天南商會上上班,沒什麼壓力,沒什麼辛苦,是非常愜意的日子。而龍威海軍,那可是在金龍帝國出了名的海軍,素來以訓練嚴酷著稱,到那裡去的人,不想脫皮都不行。
陳致雲抹了抹嘴,笑道:“我?我不行。我還是留在南州幫你照顧舅母舅父比較好。”
他是耍慣了嘴皮子,遇到這種突發時刻,不用多想,也就找到一個藉口搪塞過去了。說得那麼有理,即使是皇帝聽了也會感動幾分。
方娜也不放心陳致雲去龍威海軍,那裡全是吃苦的地方,陳致雲自幼享受慣了,哪裡吃得那些苦,她也不期望陳致雲有什麼仕途可言,只要在家安安分分就足夠了,於是笑道:“他呀,就知道吃喝玩樂,什麼事也不懂。阿平,你以後發跡了,要帶挈他一把。”
方平點頭笑道:“這個自然。”
在金龍帝國,最講究這種人際關係,只要家中一人當了官,照顧兄弟姊妹的前程,那是不必多言的,即使不用長輩懇求也是心照不宣的,而其他三姑六婆的親戚也都會捱上來,希望能沾點好處。
二家人又舉杯。
一轉眼,又是幾杯酒下肚子。
方平忽然想了丁霸槽的事情,不知有沒有衙門的人到家裡詢問過,又沒收到方中偉的來信,不好意思直接詢問,便繞著彎子問方中偉道:“老爹,家裡沒什麼事吧?”
他是指幹掉了村霸那件事。
方中偉瞥了一眼方平,見方平使個眼色,倒也精明,立刻便明白,淡淡道:“一切正常。”
兩人心領神會。
丁霸槽失蹤後,他的家人也曾四處尋找,也曾到過方家尋找,也曾懷疑過方家。可是無憑無據的,又不能說方家就是兇手。找遍了附近每個角落,就是找不到丁霸槽的蹤影,他家人便報了案,官府也查了一下,卻沒有查出任何線索,加上方中偉是文人,不懂武技,早被排出嫌疑之外,至於方平,也有衙役前來詢問過方中偉,他只說方平到南州去考舉人了。就這樣,後來不了了之。官府也沒了下文。
酒宴吃到一半時,方平出去小解,剛走到迴廊處,忽然撞見小環。
小環跟林憶萍一起來的。
方平早就想問一問小環一些事情,不過沒有時間,此時正好撞中,便要打探訊息。
小環也很想見方平。她也有事要對方平說。
方平見她神情焦急,看她要急著說話的樣子,笑道:“小環,你又長高一點點了。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對我說?”
小環向方平施了一禮,開門見山道:“是的,公子,我有信給你,那些信是我家小姐寄來的。”
方平其實想問的也是關於盧盈盈的事情,自從他來了南州城之後,經常想到一個問題:要是盧盈盈寄了信給自己,那怎麼辦?家裡人一般不會把信又轉寄給自己的,多半是先收著,待日後自己回去之後再給自己看。如今聽到小環說有信,精神大振,急道:“什麼寄來的?在哪裡?”
小環不徐不急道:“三個月前,在公子動身來南州城之後,寄了很多封來,全都由我收著。公子,有一件事奴婢要請你原諒。”
方平聞言,狐疑地掃視一眼小環,在猜想她做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莫非是把信都燒掉了,想到此,心裡一緊,追問道:“什麼事?”
小環怯怯道:“因怕小姐錯怪公子,奴婢擅自作主,幫公子向我家小姐回了一封信,說公子動身到南州去了。奴婢沒有得到公子的同意,就回信了,還望公子原諒。”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芝麻綠豆小事。
方平並不在乎。
那倒是幫了他大忙,要不,盧盈盈可能會誤以為自己是有意不回信疏遠她,這樣,會搞僵二人關係,回一封信說明箇中原因,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