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忽地猛然打出。拳氣澎湃,拳力一重重透過來。
氣浪篷一聲,如波浪一般盪漾出去。
拳勁雖沒正面打中方平的右臂,然而那強橫的氣勁還是掃中了手腕,只感覺麻麻一痛,手指情不自禁地鬆了開來,手中的鬼斬軟劍哐咣一聲掉在地下,身子被滾滾的氣流推著,不由自住地往後移。
車成東大喜,臉上顯出一絲振奮的神色,他感覺自己的昂揚精神回來了,是時候拿下比賽了,於是得寸進尺,也想乘機打倒方平,疾忙跨進一步,再次舉雙拳擊過來。
方平順著那股後推的氣流,輕輕飄移出去,見車成東飛奔而來,早已運力於兩臂,準備給對方一個顏色看看。腰力一沉,紮好馬步。決定給予還擊。
“轟天錘!”
兩拳同時出擊。
風聲呼呼,如百虎狂嘯。氣勁橫溢。
拳氣飛濺。拳影如水一般流過去。
車成東的雙拳也已轟到。
砰!
四拳相撞。
氣流逆轉,產生一股強大的反推力。
車成東現出痛苦的嘴型,啊了一聲,身子被氣勁一撞,無力地倒飛出去。
他的石鎧一寸一寸碎裂開來,簌簌掉在地上。
人還未落地,卻已狂吐鮮血。
方平也是胸口一熱,感覺一團熱氣從小腹處往上湧,他立時收緊小腹,強行嚥下那股悶氣,緩緩吐氣,平緩體內的滾動的氣血,片刻,才恢復過來,沒了那陣發悶的感覺。然後朝著倒在地上的車成東緩緩走上去。
車成東無力地晃了晃兩手,發現兩臂手骨已斷,無力再站起來,躺在地上,吐著血沫子,眼神驚恐,又氣又驚道:“你!你!”
他本來要為裘兵做掉方平,此時卻已無能為力,反而要受到方平的宰殺。心理落差頗大,使他心亂如麻。
方平瞪著已驚恐不已的車成東,冷冷道:“今日本少爺就賜你一死!”說著,舉掌就要往車成東的胸口打去。
車成東大驚,鼻涕橫流,高聲道:“我認輸!我認輸!不要殺我!”
按比武規則,只要一方大聲認輸,則另一方不能將其打死,否則後果自負。
方平此時殺得正眼紅,要不是還記得有那麼一條明文規定,必然一招鐵焰掌收拾面前這個不可一世的可惡傢伙。
方平放下了手掌,嘴角扯出一抹鄙夷,搖搖頭,揩了揩鼻翼,淡淡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早點認輸不好,偏要等兩手都斷了才認輸,你真賤!”
這一場,方平勝出,爭得進入九月份決賽的最後一個名額。
車成東被地母幫的弟子抬出去治療。
演武場外。
陳開平一家高興得不得了。方娜那張緊張的臉也寬慰了,兩眼還垂下了高興的老淚。陳致雲一個勁地說看看,都說阿平能闖過關的了!那神情,好像他是一個算命神仙,早已窺知未來,此刻只是再次發言印證一遍而已。
看熱鬧的百姓都給方平熱烈的掌聲。
天南商會的員工都歡呼成一片,敲鑼打鼓,叮叮咚咚,熱鬧非凡。
反觀地母幫那一邊,則要冷落得多了,個個都耷拉著腦袋,沒人打鼓了。全都垂頭喪氣的,好像被日頭兒曬蔫了一樣。與起初那時的興旺景象相比起來,實是叫人不忍目睹。
而那些下了賭注的賭徒,都是叫爹罵孃的,把衣服也丟在地下,不停地用腳去踩,還一邊踩一邊罵:車成東你這個烏龜,害老子輸得精光!
月臺上。
裘兵坐著一動不動,神情沮喪,闔上了眼瞼,不願再見到那種失望的場面。他在想今天的日子真黑,美好的願望竟然給車成東給搞砸了。他沒有關心車成東的受傷,只想著方平這個人的身影。
裘千重最為不喜了,見到地母幫的弟子被打成這樣,他這個代表真是黯淡無光,想笑一聲都沒有那份心情,老臉肌肉橫拉,輕輕抽搐,也是怒氣重重,兩眼暴射出極強的殺氣,恨不得立時出去殺了方平。不過,在秦王面前還沒有膽量去掃秦王的雅興,忽然想到一個好藉口,於是他看了看秦王,滿腹狐疑道:“千歲,此人可能是火魂門弟子,不可留。”
靖安公主聞言,嘟了嘟嘴,哼一聲,不樂道:“他不是火魂門弟子。你誣衊人。”
裘千重以見多識廣長者的口吻勸道:“公主,不可被他表面所矇蔽。以老朽看來,那小子多半是個臥底。要是不拿下來仔細審問,恐怕日後會出亂子。”
靖安公主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