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時,便見到裘兵望向這邊。
裘兵揚了揚手中的天煞烏莽弓,臉上帶著冷笑,瞥了一眼方平,自大道:“讓你也來試試。可不要射到天上去了。”
眾人都望向這邊。
方平腦子一轉,走上兩步,從裘兵手裡接過天煞烏莽弓,掏出黃金扳指,戴在左拇指上,然後試著拉了拉,他肯定能拉得動,這種天煞烏莽弓至少能射二百五十步遠。問題不是拉不拉得動,而是射不射得準,要是自己也拈弓搭箭,有機會射中紅心,不過機會很微小,能射中箭靶那是鐵定的事情。只是沒射中紅心,又要吃裘兵這廝的羞辱了,要麼就不射,另尋計謀推掉這種處於下風的比試,一來可以煞煞裘兵的威風,二來又使自己不致受羞,實乃一箭雙鵰。十分好奇地摸了摸弓身,不停讚道:“這是一張好弓!”口雖如此說著,心裡卻在琢磨該怎麼做。
裘兵等得不耐煩了,頤指氣使道:“還不快射!”
方平看著天煞烏莽弓笑而不語。
裘兵大為不滿,瞪起牛眼,喝道:“笑什麼!你敢鄙視我這張天煞烏莽弓?!”
方平輕輕搖搖頭,道聲非也,然後清了清嗓子,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侃侃道:“裘舵主,你的箭術不錯,我承認。我比你差一點,我也承認,不過,你修煉箭術的時間比我長,這個你也得承認吧?”他頓了頓,但不給時間裘兵開口,自己接著往下說道:“要是我再修煉那麼三四個月,我就敢跟你切磋一番了,假如那時我輸了,我也是輸得心服口服,此時你贏我也沒什麼意思。”
他望了一眼周身不自在的裘兵,繼續道:“你現在能贏我,是因我還沒真正開始修煉箭術,你贏得很不光彩。我也極為不服氣。我認為你是豪傑,不是狗熊,所以應當正大光明地來贏我,而不是乘人之弱,而來說你比我箭術好;如果我認為你是狗熊,那麼我現在就必定會射上一箭,然後說你箭術有多麼利害。”他在說到後面一句時,將“狗熊”二字說得頗為大聲,聲震四野,繞樑三圈。
陳致雲臉上一陣白一陣黑,時不時伸手抹額頭上的汗珠,見方平在走萬丈上的鋼絲繩,也不知是否會隨時掉下來沒有。
裘兵聽了方平的一番詭辯,臉色拉了下來,陰沉沉的,又圓又大的腦袋彷彿大了一圈,咬牙道:“你這個小丑想怎麼樣?”
方平見裘兵被束縛住了,便朗聲笑道:“據說裘舵主要參加今年秋季的武考,我也奉陪你一下,雖然你是大熱門,但我不畏懼你,我要在射箭專案中打敗你!你敢不敢跟我賭這個局?”
裘兵聞言,仰頭極為鄙視地哈哈大笑。
方平說得本來不好笑,但裘兵笑了,其他的地母幫弟子也只得跟著哈哈笑起來,以免得罪了裘兵,日後日子不好過。
笑過後,裘兵用食指指著方平,不停晃動指頭,一字一頓道:“就你?!我當你是透明的!一萬個你我還沒看在眼內!不要說三四個月,就是一萬年我也不將你看在眼內!既然你口氣這麼大,那好,我就跟你賭這個局!你輸了的話,拿什麼作賭注?”
方平揩了揩鼻翼,反客為主道:“要是你輸了,你拿什麼作賭注?”
“我問你!你回答!”裘兵火爆起來大吼道。
他在地母館吆喝慣了,有哪個幫眾敢頂撞他?此時方平如此不給面子,使他極為難受。
方平看著眼前這個叫獸,倒覺得非常滿足,不卑不亢,微笑道:“你能拿什麼來作賭注,那我就能拿什麼來作賭注!”
裘兵想不到方平敢說這樣的大話,又將方平從頭至腳仔細打量一番,歪著嘴哼道:“母豬要上樹了!我跟你賭人頭!你要是輸了,你人頭就落地了!你敢不敢?!”最後一句喊得差點破喉嚨了。
陳致雲臉色已煞白。
方平卻是泰然自若,揩了揩鼻翼,眯縫著雙眼,好像看一坨屎一樣看著裘兵,幽幽道:“不是跟你說過了麼,你想怎麼賭就怎麼賭。我從來沒害怕過。你到時要真能贏我,我也會心服口服。”說著,揚了揚手中的天煞烏莽弓,又道:“裘舵主是大方的人,這張弓我就拿回去練習了,裘舵主不會不給吧?”
裘兵臉上的肌肉不停抽搐起來,瞪著方平,哼道:“有種!有種!給我滾!秋季在演武場上,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方平微笑著離開,把鐵鏈韁繩解開,牽著紅獅駒出了地母館,翻身上馬,與陳致雲回楊柳村了。
地母館裡的護法車成東想要追出去,教訓方平,但被裘兵制止了。裘兵說要在演武場上讓方平出醜,那樣才真正解他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