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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你不光長得不像男人,連做派也是一樣。明明當年之事錯不在吾姐明歌,你卻一力怪罪,而如今,明明說著要殺要剮卻遲疑不敢起身。你大概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自己恨的是誰,真是可悲。”

轟隆隆,伴隨著沉悶的雷聲,慕容卿瞳孔緊縮,神情扭曲。“胡說!我就是恨著夏無央,恨著整個夏家!想讓你們不得好死!”

與其說可恨,不如說面前跪著的人可悲。夏明軒幾不可見的搖搖頭,轉身欲走,“你這樣的人,連做我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大雨傾盆而下,斜風伴隨密集雨絲砸在人臉上身上。夏明軒暈開結界,頭也不回,於沉悶中來,又要伴風雨而去。

青磚白玉鋪就的廣場上唯獨剩下孤零零的慕容卿,被雨水打溼,本來優柔的氣質僅餘頹圮和狼狽。他所愛?自打有記憶起,母親就是一張鬱鬱寡歡的臉,她總是那個樣子,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對他視而不見。

父親呢?那個讓他蒙羞的男人早就魂落九泉,死有餘辜!

只有祖父,是把他放在心中護著的。放眼透過細密的雨簾,瓢潑著匯成水流砸在臉上,眼中。他看到原本總是高高在上的祖父如今低聲下氣苦苦哀求,只為一個縹緲到虛無的昇仙的希望。

情不知所起,突如其來的心酸難忍,眼淚跟著奪眶而出,他彎下直直的脊背,傾塌在雨幕裡……有什麼聲音在告誡他——

“我……錯了……”

即將消失在殿外的身影頓住,半晌又折了回來。“錯在哪。”

“不該活在自己的怨恨裡,我錯了……”

靜靜盯著面含悔恨,俯身捶地的慕容卿良久,夏明軒才道,“起來。”

驚訝的抬頭,慕容卿被雨幕模糊的眼睛瞪得老大。

“我收你為徒,讓你留在風華山,補償你對無央犯下的錯誤。”

“她沒死?!”

“命在旦夕。”

被噎的面色一梗,慕容卿訕訕的轉開臉,復又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才從地上踉蹌爬起。“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看到大殿上動靜的雲雪霽和夏侯勝急急忙忙跑了出來,一馬當前的夏侯勝看到兒子堅決的態度十分不贊同,最終張了張嘴沒說什麼。

雲雪霽只深深看了一眼慕容卿,“若是再有下次,你便也到望斷崖底陪慕容九去。”

“……”

慕容九:尼瑪!不就是當了幾年黑桃花嗎?至於我都死了還要躺槍嗎?

雨下的很大,在崖底穿梭的夏無央只感覺風聲更烈,並著嗚嗚泱泱如訴如泣的夜雨。四周都是黑的,根本分不清白天和黑夜。能聽到聲音,卻沒有一滴打在身上,難道這山洞有什麼結界陣法不成?

她已經在迷宮似的溶洞裡轉了半日,出不去進不來,跟只無頭蒼蠅似的。

“這麼多年了,竟然就掉下來個奶娃娃麼?修為差、修為差、修為差!不過修為這麼差,怎麼沒有被玄流給吞掉呢?”

空蕩蕩的空間裡,傳來一道不解的聲線,下一秒,夏無央感覺半米開外有什麼涼颼颼的東西圍著她轉了好幾圈。等那種陰冷陰冷的東西飄遠後,她才猛地吐出一口氣。

“是誰?!”

“讓我看看,玄流沒辦法吞噬掉你的原因……”

自說自話的聲線真的隱藏在黑暗中對她檢視起來,夏無央心中有些緊張,直覺上告訴她,若是不能夠和這個聲音的主人打好關係,等他找到那個什麼原因後,自己會死的很慘……

腦中高速重啟,夏無央秒開裝13模式,“連我修為這麼差的人那個什麼玄流都解決不掉,就你一個連面都不敢露的人看出來又如何?不是照樣拿我沒辦法。”

“瞎說!要不是玄流擋著我,我能不出來嗎?!”

被稱作玄流的黑影,“……”我的錯?

暗色默默褪去,連帶著夏無央身上的熒光也跟著黯淡了不少。低低的谷地內露出了它原本的面貌,有著瘡痍的路面,四周好比狗啃了的露天溶洞。

“原來是白天啊!”

昏沉的天空,瓢潑的大雨嘩嘩的砸下,落在半空後被一道金色屏障隔開。收回目光,夏無央發現自己兜兜轉轉了一夜,基本是在原地打轉。

這片崖底,統共不過是幾尺見方,接近東南角的地方,有一個髒兮兮的水潭,一潭死水泛著青黑的濁色。厚厚的枯葉底下不時露出幾具森森的白骨。

沒有她想象中的什麼逆天氣運,絕世法寶,夏無央失落的嘆了口氣,才又打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