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去的話,對不起這些年的蟄伏,對不起連諾西死時的提示,對不起“神斷”這個名頭,更對不起頭頂的官帽。
連諾西死的時候,右手手指牢牢插進了左肋三分,蕭若離推斷,那必然是龍飛洛的命門。高傲自大的龍飛洛,沒有發現,也想不到,連諾西會知道他的命門,死了還不忘透露給蕭若離。
死人是不會騙人的,但左肋三分是不是龍飛洛的命門,不能肯定。
蕭若離從來不是優柔寡斷的人,他決定的事情,便不會後悔。
那一晚,他幻想了各種各樣的戰法,在後背塞上了鐵板,以應付第二日的飛洛樓之戰。
龍飛洛想不到蕭若離會在慶功宴上,在他們七人齊聚的時候,殺上飛洛樓。他仍然自大,甚至利用蕭若離,來殺死多餘的人。可是他想不到,蕭若離真的洞悉了他的命門。
剎那芳華,若不能擊中命門,根本不可能破了龍飛洛的龍象功。蕭若離慶幸的是,連諾西沒有騙他,左肋下三分,果然是龍飛洛的命門。
蕭若離拖著疲憊的身體,一瘸一拐走回去,他走進了城東里子巷。
“蕭大人來了,蕭大人快請進。”
蕭若離走到床邊,握住武三溫的手,“他們,都已經伏法了。”
武三溫露出笑意,“大人,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從你進入川洛城那一刻,我便知道,你跟以前的官員完全不同,你一定能還川洛城一個朗朗乾坤。”
蕭若離只得苦笑,“傅博和王通死了,川洛城能不能重見天日,得看司吏部。”
武三溫臉上灰暗,“大人,有人從連家莊裡推出了很多箱子。”
蕭若離知道武三溫所指,那是龍飛洛從連家莊搶掠的財寶,“是要儘快將寶藏找出,這筆財富肯定有很多人覬覦,耽擱不得。”
蕭若離執著武三溫的手,“你好好養傷,一切有我。”
蕭若離連夜寫好奏章,吩咐軍士,“將這封奏章送往天機城司吏部的分部。不用趕得那麼急迫,在後天送到即可。”
一天時間,足夠他將飛洛幫和川洛城的事都處理好。也足夠他抽絲剝繭,將龍飛洛埋藏的寶藏挖掘出,派重兵護送到天機城。這筆錢財,他不打算交給司吏部,直接交給天機城的司命部。
在官官相護,黑暗灰色的年代,也只有司命部這些觀星測命的人,還保有難得的正直。但是誰能想到,剛剛把飛洛幫一眾餘黨搜捕歸案,塗飛和房如鐵就出現在川洛城。
他的奏章甚至都沒有在司吏部的案頭,任命的官員便出現在川洛城,也真是有夠迅速的。
塗飛和房如鐵迫不及待地接手川洛城的事務,催促蕭若離離任。
蕭若離道,“龍飛洛搜刮的不義之財還未取出,本官將這些髒銀歸入庫中,再離任不遲。”
塗飛冷冷道,“不需要蕭大人費心了,本官自會處置。”
蕭若離心底一黯,這兩個人,根本就是為了髒銀來的。川洛城的朗朗乾坤,他已然看不見,散去一片烏雲,又籠罩住更大的烏雲。
第374寶藏(下)
箱子裡都是石頭。?樂?文?
這是武三溫在臨死的時候,對蕭若離說的。武三溫消失的這些年,一直都在追查箱子的下落。
現在似乎無法判斷武三溫為何要去追索這些箱子,但以他殘廢的雙腿,這需要極大的毅力,和超越一切的執念。
最終,武三溫查清楚了,箱子裡都是石頭,沒有財寶。
蕭若離一直相信將死之人的話,更何況武三溫一直都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哪怕是最強大的敵人,他也會相信對方將死時候的話。因為人似乎在將死的時候,會看透很多東西,會悟出生平永不通暢的道理。
箱子裡既然是石頭,那麼財寶根本就沒有運出連家莊。
龍飛洛這簡簡單單的一計,將這些自視甚高,利慾薰心的人,統統矇在鼓裡。
蕭若離等人敲開城衛軍駐地的大門,今夜的川洛城,沒有關閉城門,逃遁的城衛軍,陸陸續續逃回城中。
在假塗飛面前發號司令的軍官,臉上發狠,“你們是誰,半夜闖入,意欲何為。”
蕭若離道,“何勇,你莫非不認得我了。”
蕭若離的樣子很狼狽,何勇仔細端詳,不可思議地道,“蕭大人,是你。”
從飛洛樓走出來的蕭若離,讓川洛城人徹底記住了這個不怕死的官員。也明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