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我不知道，林雲汐的靈魂即便穿越冥淵，也所剩無幾。你的表情雖然平淡，可是怎麼可能騙過我。”

當蓬萊人的靈慧完好，就是人世間最厲害的智者，能夠看透事物的本質。“你若能流淚，只怕現在眼睛都要哭瞎掉。”靈魂體是不會流淚的，青燁極力掩飾，就是怕夕遙發現。並且在戊土捕靈陣破掉之後，選擇第一時間逃離，卻被夕遙阻攔。

蕭若離驚詫道，“你在跟誰說話。”夕遙道，“我的朋友，現在是靈魂體，你看不見他。”

“一直呼喚你的人就是他麼，難怪我們聽不見。”夕遙一直說有人再呼喚他，而其他人都不曾聽見。

“是他。蕭若離，我是蓬萊最後一名仙人，因為靈慧受損，流落碧野。先前，透過幽冥劇毒的刺激，我修復了靈慧，恢復了力量。但是接下來，我要將靈慧給我的朋友。他的妻子若沒有靈慧的幫助，就將永遠散去。”

蕭若離沉聲道，“夕遙，沒有其他辦法麼。失去靈慧，會怎麼樣？”

夕遙道，“沒有其他辦法了，靈慧是蓬萊人的仙根，失去了靈慧，就會變成凡人。蓬萊仙人從沒有人失去靈慧，所以我也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變化。接下來，就拜託你照顧我了。”

蕭若離想到自己強大的丹田，“我的丹田？”夕遙微微一笑，“在靈慧失去後，雪山氣海必然會坍塌，我將雪山氣海的孔壁融入你的身體，構成了丹田。只要與你的丹田融合之後，就能使用內力，我說過，會治好你的丹田。”

這樣修復的丹田，必然十分強大，蕭若離沉聲道，“你已經決定了！”他無法想象，碧野中人一直追求的長生，在仙人面前，怎麼如此輕賤。究竟是怎樣的友情，才能夠讓夕遙放棄仙人的根，甘願淪為凡人。

夕遙讀懂了蕭若離的意思，“其實長生並沒有那麼好，蓬萊人會選擇坐化。變成凡人，生老病死，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所以青燁，不要擔心。你此去幽冥，還不是會落入輪迴，若是沒有林雲汐，你肯定活不下去。將靈慧給她，我們三人都能活下去，何樂而不為。”

這是對著青燁說的，青燁只能沉默不言。夕遙接著道，“其實我早就想好了退路，我的身體裡還殘餘幽冥劇毒，所以藥字元不能還給鍾定，我只能失言。此去雲麓書院，或許能找到另一條路，達至長生。蓬萊先祖能夠開闢雪山氣海，生成靈慧，我便也能走出一條獨特的道路。”

夕遙對著小懶道，“小懶，我將雪山氣海的靈路烙印在你的身體裡，你要潛心修行，蕭若離應付不了的事情，都要靠你了。”小懶重重點頭，若不是夕遙，它恐怕早就成了藥店裡的蛇幹，哪能開啟靈智，開始修行。

“開始吧，若是遲了，戊土麒麟回來，失去靈慧的我，可不是它的對手。小懶，稍後，你推著這艘船，朝著天機城而去，速度要快。”不光是戊土麒麟，浮空城的那些人，若是知道夕遙失去力量，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夕遙將手搭在小懶的頭頂，雪山氣海發出噼噼啪啪的脆響，連線氣孔的那一條靈道，自蛇頭遊離到小懶的身體中。靈道完全抽離之後，夕遙腦海中的靈慧，化作實質的金色光芒，慢慢朝著夕遙的右手匯聚。

手掌中的兩個靈魂體漸漸凝實起來，蕭若離都能看的見。青燁手中的靈魂漸漸舒展，變大，和青燁一般大小之後，睜開了雙眸。“燁，我們怎麼在這裡？”青燁的臉上沒有喜色，他難過地道，“是夕遙救了你。”

夕遙的面色慘白，身體慢慢變成黑色。潛伏的幽冥劇毒，在仙人體質退化之後，肆意侵蝕著他的身體。藥字元發出微弱的光芒，保護夕遙的心臟，不被腐蝕。“快走吧。”身體裡的雪山氣海，已經完全崩毀，消失不見。腦海中的靈慧點滴不剩，蕭若離接住了夕遙。對著青燁道，“你們快走，不要讓夕遙的犧牲白費。”

青燁惋惜地看著夕遙，然後拉著林雲汐的手，快速沒入冥淵。他在心底吶喊，“夕遙，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會再次回來碧野。”

天幕之上有一顆星緩緩靠近，它垂下的隱形絲線，與夕遙的身體連線在了一起。碧野傳說，每一個人都是一顆星辰投影，都有獨特的命痕軌跡。所謂的長生，就是擺脫星辰投影，跳出命痕束縛。仙人，是不會被星辰束縛的。夕遙失去靈慧，便立馬被星辰投影。

蕭若離焦急道，“小懶，趕快，我們去天機城。”小懶點了點頭，跳入湖水之中，然後膨脹身體，推著小船，如同離弦之箭，在夜幕中，朝著天機城激射。蕭若離抱著夕遙，臉上滿是隱憂。沈斂不會宣揚夕遙的身份，劍聖門也不會，自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