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憂道,“看來,我們得趕緊回一諾城,通知城主,讓城主想想辦法。大長老他們目前是安全的,只是暫時陷入幻境之中,他們隨身帶的補給用品,撐上一兩年,應該沒問題。”
“蕭捕頭,你回流雲道做什麼。”
蕭若離苦笑,“呂輕侯在相思山設伏,對付四不漏,而夕遙要去幫忙。但當時我丹田被毀,無能為力,所以想去流雲道,等岑夫子和嚴直先生,看看能不能幫我們一把。”
張忘蕭道:“那夕遙他們怎麼度過難關,他中的毒,就是在相思山之戰中麼?”夕遙的毒,不能告訴他人,幽冥劇毒牽涉到冥淵,以及浮空城那一場變故。“是的,劍聖虛淵容劍入體,成了一名真正的劍聖,所以讓呂輕侯的打算落空。”
君無憂狐疑道,“蕭捕頭,你說你丹田被毀,可是我怎麼覺得,你丹田好好的。”
丹田被毀的人,會極度虛弱,比不上健壯的普通人。雖然蕭若離現在還沒有什麼力量,可是他行走之間,比普通人強多了。氣海孔壁構築的丹田,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但這些蕭若離也不能說,“浮空城司醫司的無聞司長,用了浮游絲連線我的丹田,然後服食固嬰果,修復好了丹田。”
這個方法,確實是無聞提出來的,但能不能使用,還不可知,因為還沒有一個人成功。“固嬰果,那可是城主那般的修行者,都夢寐以求的神物,蕭捕頭,你真是好福氣。”福氣好麼,不見得。無聞的治療讓他痛得死去活來,若不是夕遙,他恐怕會生生疼死。
君無憂不是傻子,你若覺得他是大大咧咧的性子,那便大錯特錯。他的話語,夾雜著質問,不信的語氣,蕭若離當然聽出來了,但是他卻不能告訴他們真話。對一諾城的人撒謊,心裡面所要承受的壓力,比對別人說謊,要大的多。
當一個人以真心對你的時候,你卻抱有目的,虛情假意,這絕對不是一個赤誠君子做的事兒。蕭若離自問算半個赤誠君子,但是他不能告訴他們真相,因為蓬萊仙人,對碧野有太大的震撼。這麼弱小的仙人,碧野中人,甚至都能將他生吞活剝。
蕭若離轉移話題,“你們和相王府解決好了。”
張忘蕭和呂瀟瀟的事情,蕭若離知道一點。呂瀟瀟因為沖喜,而嫁入相王府。可在過門之後一天,相王的兒子就一命嗚呼。這沖喜,並不能替相王的兒子祛除病魔。但這些人卻找到了理由,他們認為呂瀟瀟是掃把星,百般刁難,並被送入了王府裡的庵堂。
本以為可以孤燈做影,青絲相伴。但是相王另一個兒子,見過呂瀟瀟的美貌,便處心積慮想要得到她。呂瀟瀟在庵堂裡也不安生,又因為張忘蕭的到來,那些委屈,無助,便如決堤之水,延綿不絕。
在他們前往雲慈山脈的時候,是呂瀟瀟的兄長,假冒她,使得她脫離苦海。在他們準備回相州的時候,就遭遇了相王府抓捕的隊伍。君無憂自然氣憤不過,將這些人打得半死,然後朝著相州趕。
君無憂沉聲道,“這相王府,算什麼狗屁王府,連彬州林氏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欺行霸市,魚肉百姓。我倒是跟他們幹過好幾架,他是相州的地頭蛇,大家一半對一半。”
君無憂能在這一場爭鬥中,佔據一半的優勢,那便是不錯的了。“相王是個偽君子,表面上答應的好好的,卻暗地裡讓人處死瀟瀟的兄長,若不是忘蕭的真幻符發揮作用,恐怕凶多吉少。”
蕭若離臉色泛白,“所以,你們是從相州逃出來的。”
張忘蕭道,“是逃出來的,瀟瀟的兄長和家人,已經先我們一步去了浮空城。我們在相州周旋了一段時間,這才離開。”
蕭若離突然間有了不好的預感,問道,“這一路,你們可曾遭遇追兵?”
君無憂道,“沒有,他們即便派追兵,也肯定追不上。我們乘坐快船,從天相城港口徑直來了天機城,這是最快的路。到現在,耽擱了半天,都沒見人過來,他們一定是沒有派追兵。”
馬車的速度,肯定沒有騎馬快,若是有人前來,必然會以最快的速度追逐他們。
君無憂見蕭若離仍舊有些擔心,道,“在相州一畝三分地上,他相王一脈可以胡作非為,可是出了相州,他什麼都不是。在桂州,莫說天機城會監視他們,桂王也不會讓他們胡作非為,而一諾城,更不懼怕他們。”
一諾城在天毅王朝的名聲極好,在桂州,跟各大勢力關係良好。無論是天毅王朝的官府,堪稱鐵帽子王的桂王,還有大大小小分封的諸王,又或者是雲麓山脈中,神秘的雲麓書院,他們都有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