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明白,這兩個人,完完全全是在演一齣戲。而他們就這樣一頭鑽入了陷阱之中,毫無所覺。“你的丹田沒有被毀,傳言都是假的。”
蕭若離推倒青袍人,轉過頭來,“丹田被毀是真,但是可以修好。”
修復的丹田,雖然還不能與人正面過招,可是出其不意,當然能給人致命打擊。在力量不足的時候,除了劍走偏鋒,以險制勝,還真的沒有別的辦法。
另一個青袍人從樓上竄出來,範一清大聲道,“快,殺了他。”
蕭若離心頭一緊,若無其事地瞪著來人。青袍人見到地上的同伴,從欄杆上一躍而下,來到範一清身邊。範一清恨恨地道,“他不過是虛張聲勢,你為何不殺了他。”
青袍人臉上露出猙獰之色,一刀劈砍向範一清,快而且急。
這一變故,引得範一清,蕭若離,君無憂三人大為錯愕,他們根本就想不到此人會反水。
張忘蕭的幻字元,真實地將他內心的想法表現出現,從而恨透了範一清。
範一清無所防備,卻仍舊躲過了致命一擊,左肩捱了一刀,他的利劍閃電般刺穿了青袍人的身體。然後去勢不減,抽劍,轉身向著客棧外逃遁,消失在沉沉夜色裡。
君無憂立時追了出去,這個人絕對不能輕易放過。青石幫雖然只是青石鎮上的小幫派,但強龍不壓地頭蛇,況且,君無憂還要從他的口中,揪出幕後的那個人。既然不是相州王一脈作祟,在這桂州,又是誰要處心積慮對付一諾城。
蕭若離看了看大堂一地的屍體,搖了搖頭,朝著屋子走去。
張忘蕭和呂瀟瀟出了房門,“都解決了麼?”
蕭若離道,“解決了,君無憂去追青石幫幫主了,今夜可以睡個好覺,你們好好休息吧,明日繼續趕路。”
蕭若離推門而入,看見陳謙瑟縮在床頭,面色慘白,不禁有些後悔。或許真的該帶陳胤,陳胤畢竟是個半大小子。帶上陳謙,確實給陳家減輕了負擔。但是,讓這麼小的陳謙,經歷江湖的險惡,對他真的不公平。
蕭若離將陳謙摟在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肩膀,“沒事兒,小謙,沒事兒了。”
陳謙指著夕遙,“蛇,好大的蛇,把整個人都吞下去了。”
“別怕,那是夕遙哥哥的寵物,只會保護我們。那個壞人,就是被大蛇給吞掉了。”
在這一刻,蕭若離望著夕遙,無比希望他能夠醒過來。至少這樣,他在與人戰鬥的時候,他能夠照顧陳謙。
“睡吧,明天醒來,這些都可以忘掉。”
這一晚,蕭若離沒睡,他想了很多。範一謙說對手不是相王一系,那還會有誰呢,在桂州一帶,還有誰想要對付一諾城。他想不出,但隨著對方出手的次數越多,他就能夠推斷出對手是誰。但唯一擔心的,是該怎麼應對接下來的偷襲。
丹田裡有了一絲涓涓細流,蓬萊仙人孔壁構築的丹田,以極快地速度與身體融合。殺青袍人,正是畢其功於一點,猝然偷襲。在此之前,跟君無憂探討了任何可能。所以才有了防備,從容應對。
這一次,又趕上了一個漩渦,一場針對一諾城的陰謀。似乎,他每時每刻都在憂心,秣陵之行,相思一役,浮空變故,似乎總是被命運牽著鼻子走。但先前,在他捕頭的生涯裡,卻總是自己佔據主動。
他會在關鍵時刻,突然出現,粉碎兇手們的陰謀,讓真相大白於天下。可是現在,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他必須要面對,適應。
一個人會有坎坷,卻絕不會一直坎坷;一個人會順風順水,也絕不會一輩子順風順水。
但他不能撤離,丟下君無憂三人,獨自上路。做人需要感恩,在天機城困頓的時候,是他們拉了他一把,而且還順帶幫了陳鎮一家。張忘蕭哪怕是要幫助陳鎮,也是那麼自然,那麼舒心。
蕭若離丹田破碎的時候,或許有過自卑。但現在,他知道,自己的本事很高,這些本事別人根本不能擁有。範一清的陰謀,若他不能快速看穿。今夜,君無憂就會陷入這些人的圍殺,三個青袍人渾水摸魚,範一清伺機偷襲,結果肯定不是這樣。
一個人的本事,絕對不是單純的武功高低。這個世界有多重價值標準,一個人,總會有價值,有閃光點。
其次,他若是單獨上路,也不一定能夠保護夕遙和陳謙。行蹤暴露,在這一帶,他的名聲很好,但也有恨他入骨之人,這些人絕對想報復他。
你讓某些人喜歡的同時,必然會讓另一些人不喜歡。即便滿天神佛,也不能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