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門慘案,若是常人,只怕早就有多遠,跑多遠,怎麼會主動來指明瞭。”
人在驚慌失措之下,是不大可能有清晰的條理,可血幽王,一板一眼地指出,院子裡有人。
雖然表現的很是混亂,但仍舊講清楚了事實,彷彿再說,血幽王就在院子,快去圍剿。
雲風城道,“既然你已經逃掉了,為何還要在雲霧城滯留,而且製造這般大的滅門慘案。”
拜託,你是逃犯呢。當個逃犯,能不能不要這麼囂張,惹上更多的敵人。
凌無煬冷笑,“他製造這件滅門慘案,恐怕才是真正為了逃脫。”
雲風城愕然,這算哪門子逃脫,人就還在面前。
凌無煬道,“他打的主意,便是假死。房間裡的燭臺,是你有意打翻的吧。楊捕頭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一心要殺你,忽略了細節。你又怕我看清楚,所以就縱火,妄圖消滅證據。”
血幽王誇讚道,“沒錯,只有你們都以為我死了,我才好從容離開。你天毅王朝派出的雖然都是廢物,可也煩人得很。”
人都死了,結了案,血幽王確實可以安安穩穩,悄悄地逃走。
但是他終究,沒有逃過慧眼的眼睛。
凌無煬似乎在感嘆,“你若不多次一舉,我或許還真被你騙過了。”
楊三淮厲聲道,“房間裡的那個人,是誰?”
血幽王道,“就是我啊。”
楊三淮轉問譚同,“他在這段時間消失了?”
譚同道,“我們太緊張,沒留心他。”
楊三淮恍然,“你以血遁之術遁回房間,然後假裝被我殺死,又遁回外面,你一連之下,使用了兩次遁術?”
不是說,血幽王只能使用七次遁術麼,這麼無休止地使用遁術,怎麼能抓住他,殺死他。
血幽王道,“你還真是蠢,是隻能使用七次遁術。但我每次遁的距離十分短,不然,你們怎麼可能一次又一次跟上我。”
道理很簡單,若是全力使用,血遁術確實只能使用七次。但血幽王將其拆開來用,消耗不大,次數有所增加。
楊三淮眼中冒火,再次衝過去,卻被凌無煬拉扯住。雖然不知道血幽王在屋子受了多重的傷,但楊三淮經歷大喜大悲,大起大落,已傷了元氣。
血幽王沉聲道,“雖然沒有徹底騙過你們,但那又如何。從無生大牢開始追殺我的人,可只剩下你一個了。不慌,咱們是老對頭,可以慢慢玩。你在無生大牢折磨我,我自然也不會對不起你,你還記得殷紅花死時的叫聲麼,那可是太美妙了。”
凌無煬拉扯不住楊三淮,楊三淮怒吼著衝了過去。他拉之不住,也只好縱身而進。
雲風城示意,“譚同,拿下他。”
譚同也衝了過去,血幽王這般惡徒,讓雲風城心驚膽戰。
血幽王已朝著外面急掠了出去,黑袍在雨幕中甩動,竟然不戰而逃。
三個人怒吼著追了出去,雲風城看著他們進入雨幕中,越走越遠。
雲風城瞅了瞅地上的屍體,嘆了口氣,“縣直,是我害了你,來人,將蘇捕頭抬回城主府。”
還是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雲風城抬頭望著雨幕,院子裡竄到房頂的火勢,被大雨無情澆滅。
今天,真的會如同期望的那般,平安度過麼。
林殷打著雨傘,興沖沖地朝著這邊趕過來,“大人,大人,好訊息。”
雲風城面色一滯,一直以來,聽到的,都是壞訊息,怎麼突然會來了個好訊息。
林殷道,“院長大人說,雲麓書院的考核,明天就恢復了,所以,只要熬過今夜,咱們的任務便完成了。”
這確實是一個好訊息,修行者在雲霧城滯留的時間越短,生事的可能就越小。
雲風城喃喃道,“既然這樣,為什麼下午不放行,讓他們晚上都趕到一諾城,豈不是更省事兒。”
林殷指了指漫天雨幕,“大人,你糊塗啊,雲霧城都這般大的霧氣,雲霧山裡只怕伸手不見五指,這樣的天,還怎麼趕路。”
雲風城心下喟嘆,確實有些糊塗了,太希望這些人離開,忽略了天氣。
“天魁客棧呢,天魁客棧可還安穩?”
最擔憂的便是天魁客棧,因為那裡住的,全是老子天下第一的人。天下第一的人,脾氣都比較大,不好伺候。
林殷道,“有院長坐鎮,誰敢放肆。”
是呀,真有些糊塗了,院長大人在,誰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