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在南汐幫這個泥潭子裡,混得極為不如意,就連最差的南天舵舵主之位,也幾次堪憂。
但他還是挺過來了,他卻是與其他舵主不同,他是司徒南永幫主親自任命的。趙顏語那是幫主,職位極高,所以其他人不服。但他這個位置,實在低微,高高在上的,看不上,也犯不著背上不敬司徒老幫主的罪名。
他這個人也不同,他的心不夠黑,不夠狠,所以也做不到高位去。身居高位者,哪個不是滿肚子腹黑,鐵石如腸,能犧牲則犧牲,只看利益夠不夠大。他撲出去這一刀,並沒有用盡全力,不死不休。
將別人*到死路上,一般都會魚死網破,不死不休,這樣的事,肖曉同絕對不會做。他只是想阻他一阻,不讓他逃離。當然,等鼠兔大師來了,對手怎麼也逃不掉。
所以,在劍光起勢時,肖曉同險而又險扭轉身體,以大刀迫住了鋒利的劍刃。一隻纖柔的手掌,印在他的胸膛上,將他擊飛數步,撞在樹樁上。他只感覺胸膛都快要碎了,嘴角沁出血液來。
這一息之間,月亮重新掛在高空,樹林裡投下斑駁的月光。他看到了持劍的汪明月,一臉寒霜,正一步步朝他*近。
他們這一路來,只是想要闖過圍追堵截,並沒有想要殺什麼人,惹出這麼大的亂子。但是隻要爭鬥,哪裡不會發生損傷,產生仇恨來。剛開始的時候,他們屢屢留情,屢屢不傷人性命。可是這些人,少數人,默然離開。大多數人,卻毫不留情,在下一次出手的時候,變得更狠辣無情。因為他們掐準了,他們不會傷人性命。
最為諷刺的,一個人在被刺穿胸膛之後,還不可置信吶吶自語,“你殺了我,你居然殺了我。”
他們明明是來殺他們的,而他們殺了他們,本就天經地義,理所當然,難道還要洗乾淨脖子,等你來殺麼,滑天下之大稽。
天音谷,他們殺了人;延溪府,他們也殺人了;在南汐幫,卻只殺傷了些小嘍囉。他們確實有顧慮,怕南汐幫這一大勢力,不管不顧,全力對付他們。
但現在,除了趙顏語,長老堂和分舵都出兵,你們既然已經全力對付我們,我們還留什麼情,殺一個,便少一個人,少一份力量,有時候,打蛇不死,反手其害。哪怕你的每一片甲,每一個塊肉,我都要拔下來,誰叫趙顏語覺得,不漏閣的人好欺負。
所以,汪明月提著劍,一步一步走向肖不同,她要斬草除根。肖不同只希望,一向不靠譜的,鼠兔兩位大師,這次靠譜一點。他心裡實在感嘆,看來,老爹說的不錯,有時候與別人相同,也沒什麼不好的。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腳步會如此之重,走起來,像是打鼓一樣。肖曉同卻面露喜色,這就是鼠大師獨有的腳步聲。鼠大師來了,兔大師在哪裡,兔大師一向比鼠大師快捷地多。
汪明月不禁加快了腳步,來的不可能是朋友,只能是敵人。在滇州,已有太多人成了他們的敵人。
汪明月,走到中途就停下來了。在肖曉同的身邊,不知何時已站著一個人。這個人矮,不是一般的矮;醜,不是一般的醜,就彷彿這樣的人就不該在世間存在,他的存在,就是在給皓月抹黑,但他必然活生生存在。
肖曉同幾乎以哭腔道,“兔大師,你總算趕到了。”
“我來遲了嘛,好像沒有?”
兔大師沒有張嘴,聲音卻低沉雄渾。他用的是腹語,一種奇術。他兔唇一樣的嘴巴,根本張不開嘴,也說不了話。兔大師確實沒有來晚,若他來的晚了,肖曉同只怕已不能活著。
兔大師問道:“這就是“不漏月”?”
“沒錯,我是不漏月,十年前,可沒有你這號人物。”
十年,早已物是人非,孩童變作成人,少年人也變為中年人,中年人變成老人,而老年人變成墳中人,這變化,不可謂不快,不可謂不大。
“我倒要領教領教,你明月驚鴻劍的威力。”
話畢,兔大師整個人就跳躍著,朝著汪明月衝過去。他的人本來就小,但速度卻快。他快,汪明月更快。她快速後退,兔大師緊追不捨,撤退中的汪明月陡然回頭,長劍帶著犀利至極的勁風,刺在兔大師那似盾飛盾的兵器裡。
兔大師手中另一個兵器,飛速轉動,朝著汪明月突襲而來。汪明月想要撤劍,卻發現無力拔出。兔大師的兵器中央,似乎夾有一塊巨大磁石,牢牢吸附汪明月的劍。
汪明月只得棄劍閃避,騰挪到三丈開外。
兔大師已講她的劍握在手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