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鮮于後人?”
盧遷憤恨道,“沒錯,若不是你,恐怕此時,南詔已在我族手中。”
天毅王朝若派大軍攻打南詔,雖然很是艱難,最終會獲得勝利。僅僅憑藉一個“耗”,就能將這些小國拖入深淵。
不僅如此,西方諸國,見有機可乘,必然會落井下石,將懸在頭頂這把利劍搬走,然後意圖一統天下。
對於亡國的皇族來說,只有亂世,他們才能召集舊部,乘勢而起。
“你不能怪我,要怪,只怪你選錯了時間。現在,是承豐皇帝在位。”
承豐皇帝,是千古仁君。在大殿那般生氣,也只是拂袖而走,事後,仍能夠理智地處理政務。
“若不是你查清這個案子,承豐皇帝最後也不得不攻打南詔。”
蕭若離不以為然,他們已經被複國的大志矇蔽了雙眼,“你想的太簡單了,在我前往西碧之時。當代鎮南王,已經打算自縛,前往浮空城請罪。”
一國之君,為了避免戰火荼毒國內,自縛請罪。即便有再大的怒火,也當化解無虞,更何況本就仁慈的承豐皇帝。
“蕭逸樓竟然是這般無膽鼠輩。”盧遷極為看不起鎮南王,一國之君,做出如此卑躬屈膝之事,簡直膽小如鼠。士可殺,不可辱,受此奇恥大辱,枉為君王。
歷史上,很多國破的君王,都會自尋了斷,以全顏面。被俘虜的君王,最終是一個暴斃而亡,不得善終。
盧遷或許不知道,為了不使國家動亂,百姓受苦,而卑躬屈膝,忍辱負重的君王,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勇氣。
這個天下,不只是陰謀家的天下;應當是普羅大眾,仁人志士的天下。
“你改名換姓,接近我,就是為了這一刻除掉我?”
盧遷,很是坦然,“沒錯,我籌謀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不除掉你,我的大計怎麼能成。萬一你再次出手破壞,我鮮于家族可真的就要族滅了。不光是你,什麼“三隻眼”,“慧眼”,“四不漏”,都要統統除去。”
他竟然妄圖殺掉所有名捕,然後圖謀攪亂天下的大事。
“你別高興的太早,或許這些一般人推算不出來,但有司命部在,在占星拿命之術面前,任何東西都無所遁形。”
“你有沒有聽到這樣一個傳說,黑曜降世,群星暗淡,天下大亂。”
蕭若離瞠目結舌,“你說黑曜星即將靠近?”
“不出百年,就將降臨。”
當黑曜星降臨,掩蓋群星光華,命星軌跡混亂,所有占星與卜命之術都將失算。這些奇異的現象,只在修行者中傳遞。碧野大陸修行者的凋零,正是因為上一次黑曜紀的遺痛。
“一百年,你想的也太多了吧。”
百年之後,他們恐怕早已塵歸塵,土歸土,計劃如此之遠,為了復國大業,還真是未雨綢繆。
第202章 敵為友(下)
“在這百餘年時間裡,我盧家會成為天毅王朝名捕世家。當黑曜星降臨之時,攪動天下風雲,便可伺機復國。”
盧遷已經著手做這件事情,他的兒子盧符,在司律部,是新近崛起的新人。蕭若離曾經親自指導,並讚歎,虎父無犬子,且必將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何曾想到,這一族人居然心懷如此“大志”。
“來吧,殺了我,便走上了你的第一步。不過你要殺的人,還很多。這些人可比我厲害多了,你成功的可能幾乎為零。”
困難麼,盧遷不這麼覺得。“慧眼”和“三隻眼”參與了血幽王的追捕,血幽王的實力毋庸置疑。四不漏來到中碧,與劍聖門劍聖起了仇隙,更是遭到呂輕侯的絞殺。呂輕侯根基尚淺,可架不住他有個好岳父,溫相一脈的人,實力強大。如此一來,他便可渾水摸魚,大事可成。
而現在,就要完成第一步,殺了“神斷”,既報大仇,又開啟新的計劃。
一聲大喝打斷了他前進的步子,“蕭若離,你果然在這裡。”
蕭若離的臉色更加灰敗,盧遷已經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回過頭去,打量來人。
一見對方手裡握著的雙鉤,便知道來人乃是潞州有名的捕王,桑不秋。桑不秋一見他這根長長的菸斗,便知道他是池州的盧遷。
有時候,兵器已經代表了一個人。也許認不出人,卻能識得兵器。
盧遷打量桑不秋的時候,桑不秋葉在打量周遭的環境。徐蒼蒼的屍體在地上,蕭若離的若即若離劍所殺,一目瞭然。
“盧大捕頭,你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