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越恐慌的時候,越容易犯錯。一頭狼衝入一群羊裡,羊群定然會慌亂。
但虛淵等人不是羊,他們仍舊能夠冷靜的思考,判斷。假張嵩不過麵皮一致,可是性格完全將其暴露了。
虛淵怔怔地看著他,“告訴我,千面人是誰,我不殺你。”
假張嵩的臉上是嘲諷,“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虛淵退而求其次,“你總該知道他的一些特徵。”
哪怕一個人如何地變幻莫測,也有細微的共同之處,一個人想要改變根深蒂固的習慣,極為困難。因為本能會驅使一個人,按照這些特定的規律反應。當然,千面人也不例外。
假張嵩沉默了,這麼多年,屈服於千面人的淫威之下,當然知道他行事的作風,以及手段。
這世間最瞭解千面人的,無疑就是他。他雖未見過千面人的面龐,但卻是最有可能認出千面人的那一個。
他似乎已經沒有選擇了,要麼死,要麼背叛。
假張嵩翕動雙唇,“他······。”
這一個“他”字拖得很長,下一個字還未說出,就帶著萬分恐懼的表情。
虛淵奔過去,雙手扶住他的雙肩,“你怎麼了?”
“他,他,他······。”
畢生經驗告訴虛淵,他要說的話,必然是至關重要的。虛淵俯下耳朵,片刻後,假張嵩嘴唇溢位血,雙目圓瞪,似乎死不瞑目。
虛淵閃電般翻開他的眼瞼,然後站起身,恍然大悟般看著奔行而來的凌無煬。
凌無煬問道,“可有什麼線索?”
虛淵的臉上明明寫著,假張嵩死時,已告訴他極為重要的線索。但凌無煬還是要問,他要確定另一個事實。
虛淵附耳道,“千面人就在天魁客棧裡,他已經告訴我千面人的風格,只要對方再次行動,我就能知道他是誰?”
凌無煬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他隱約明白虛淵的意思。
虛淵伸手從假張嵩懷中掏出一張絹布,絹布上面寫著幾個名字。
塗飛,丁單雙,張嵩。
凌無煬和虛淵盡皆疑惑,這個人,他們並不知曉。
君無憂似乎已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節,“丁單雙是家父曾經的舊部,居住在川洛城。先前,我請他幫我,一起上了清苑山莊。他因貪圖龍飛洛的寶藏,搶到了一枚七玄鑰匙,邀著鄒氏兄弟,進了雲煙山的密室之中。”
這件事情,蕭若離沒有提,他只是交代凌無煬,當晚的行兇的人,就在慕浩的隊伍裡。
在此之前,千面人已然展開了行動。蕭若離走的急,這些東西都來不及交代。
但這並不表示,凌無煬和虛淵不知道,他們當然有自己的方法。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關節,凌無煬問道,“在清苑山莊,發生了什麼事兒。”
那僅僅一天一夜的事兒,很長,包含了兩代人的設計,陰謀,復仇。君無憂儘量將其說的短一點,“川洛城的高手聚集在清苑山莊,為的是尋找飛洛幫的寶藏。他們集齊了七玄鑰匙,進入密室尋寶。但密室,不過是龍飛洛設計的一個陷阱。龍飛洛的兒子龍洛寒,利用這個陷阱,將他們坑進了密室裡。”
這似乎跟千面人毫無關聯,“千面人是為了殺你,為何要牽扯到這件事兒裡來?”
還好有蕭若離的分析,“我是去找令狐無敵幫忙,恰恰碰著他的陰謀。他本來拉著我一起尋寶,可是我沒有同意。”
虛淵豁然開朗,“千面人也以為你會進入密室之中,所以他跟龍洛寒達成協議,從而知道了密室中的一切佈置,為的便是在密室之中殺了你。”
凌無煬補充,“但你沒有同意,千面人也得繼續進入,不然就很容易露餡。所以,你們因此逃過了一劫?”
貪婪之心,會害死很多人,若是君無憂進入雲煙山密室之中,只怕早就遭了毒手。
君無憂嘆了口氣,“哪裡有這麼簡單,千面人還留有後手。這個人冒充塗飛,下令城衛軍縱火燒莊,我們差一點就被燒死了。”
虛淵欣慰地看著北樓上的夕遙,“是他,救了你們對不對?”
君無憂訝然,這二人真的這麼神,彷彿親身經歷了那一場戰鬥。
虛淵微笑,即便徹底淪為凡人,夕遙依舊是很多人的救星。蓬萊人的命運軌跡,即便挫折坎坷,也會綻放出萬丈奪目的光彩。
“我大概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凌無煬和虛淵相視一笑,“我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