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迫切想要乾的事情,就是揪出千面人。他心裡很是愧疚,蕭若離將這個任務交給了他,而君無憂卻被千面人殺死了。現在唯一能彌補的,就是抓住千面人,替君無憂報仇。他所要思考的,袁回一直在櫃檯,怎麼會死在後院。千面人為何要殺袁回,有何冤仇,既然要殺,為什麼這個時候才殺?還有,胖乎乎的袁回,似乎並不好對付,從他手中老繭來看,是一個練家子。他死的時候,又為何沒有丁點的打鬥痕跡。
今夜的偵察,無疑要困難得多,鮮血一離開身體,就被蒸發。在斷案中,鮮血是很重要的證物,兇手想要處理鮮血極為困難。現在的情形是,兇手哪怕滿身都沾上血液,也會在片刻之間,被血幽大陣蒸發乾淨。傷口在腹部,有新鮮血液滲出,看來,剛死亡不久。千面人下手幹淨利落,跟君無憂一樣,一刀斃命。千面人究竟怎麼樣,才能讓二人連聲音都沒有發出,就一命嗚呼。似乎並沒有什麼線索,凌無煬道,“將他擺在大廳裡,從現在起,任何人都不得離開天魁客棧。”
古掌櫃因為激動,鬍鬚一顫一顫地,“可是,總要買口棺材和香蠟紙燭。東家雖然摳門,可好歹也是我們的東家,哪能讓他就這樣曝屍。”確實不能讓人曝屍荒野的,就連呂瀟瀟都覺得有道理,“凌捕頭,確實要買棺材,我們要扶棺回一諾城。”君無憂在一諾城,頗有地位,必須要歸葬一諾城。並且,一諾城會找出背後真兇。誰請的殺手,就必定會遭受一諾城的怒火。一諾城,君子一諾,千金不易,卻十分護短,誰敢惹怒一諾城,他們就敢調遣萬諾軍攻打。這次,無論是不是相王府,相王府都會有大麻煩。
凌無煬沉聲問道,“古掌櫃,你覺得誰適合出去買。”古掌櫃想了想,指了指一個小二,“前幾次,就是他去購買棺材,他比較熟。”今夜死的人太多,棺材鋪都有些供不應求,這店小二買棺材都買出經驗來了。店小二卻連連推脫,“大人,小人不敢啊,外面太危險了。”是啊,外面到處都在殺人,有連老頭的琴音壓制,這些人才沒有發狂,門外已血流成河。古掌櫃氣的鬍子抖起來,“掌櫃的對我們恩重如山,你們以為那些恩惠,沒有他同意,老朽敢擅自做主麼?”
事實上,袁回也不是那麼摳門。他只是表面吝嗇、摳門,實際上,只是享受那樣的過程。他在客棧的日子很少,一年也就兩三個月。夥計們提心吊膽,千盼萬盼,就盼望他能夠早些走,而現在,他似乎永遠不會回來了。古掌櫃在夥計中頗有威信,“你們不去,老朽親自去。”這麼一個顫巍巍的老頭,居然掙扎著往外面走。凌無煬有些看不過去,對這兒的夥計道,“你親自去,看看棺材鋪還有沒有活人,若是有,告訴他送兩具棺材,正好可以來天魁客棧避難,在這裡,總比外面安全些。
夥計不情不願地點頭,現在凌無煬有很大的發言權。古掌櫃老臉舒展開來,“跟我來拿銀子”,袁回那般苛刻,他反而十分忠心。眾人七手八腳將袁回胖胖的身體抬回大廳,累的有些氣喘吁吁。凌無煬道,“王先生,能否跟我來一趟。”王雙華跟著凌無煬來到客棧門口,凌無煬問道,“王先生,你能不能將天魁客棧封鎖起來。”天魁客棧已被封鎖了兩次,第一次是諸葛墨的困陣,第二次是血幽老祖的噬靈陣,從而給了這些平常人錯覺,認為封鎖天魁客棧,似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王雙華嘆了口氣,“我又不懂陣法,並不能將天魁客棧封起來,你發現了什麼?”凌無煬望著有些亂糟糟的客棧,“我大概知道誰是千面人了,唯一擔心的是,怎麼才能制服他。”天魁客棧,擅長攻擊的修行者,幾乎都隨虛淵出去了。連老頭和王雙華擅長困術,所以凌無煬才想到,要將天魁客棧封鎖起來。王雙華道,“你真能將千面人找出來?”凌無煬點頭,“若是沒錯,他必然就是千面人。”
王雙華頷首,從袖中抽出一卷畫,將它鋪在地上。頃刻之間,畫和地面融合在一起,好像根本不存在。“這是畫地為牢,你若能將他引到這裡,他就逃不掉。我去找連先生,必要時候,可以幫你一把,徹底將他制服。”凌無煬受了傷,並不能與千面人戰鬥,不得不向王雙華求助。哪怕他們不擅長攻擊,也能制住千面人,這一次,千面人該無所遁形了吧。
第469章 狠手(上)
凌無煬平靜地看著天魁客棧中往來的人影,他一直所奉行的,便是做的越多,錯的越多,就越容易暴露。從古掌櫃那兒取錢的店小二自大堂走了過來,凌無煬眼神凝於一線,“古掌櫃呢?”古掌櫃並沒有跟隨他出來,店小二很是憂心,“古掌櫃傷心過度,在屋子裡休息。”凌無煬點頭,“你去吧。”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