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沒意思,不然,他們也不會流連於五極之地,就連死了,都要歸葬在虛空中。夕遙,你長大了想去哪裡?”
夕遙望了望頭頂的蒼穹,“我哪裡也不去,就呆在蓬萊島。”
青燁指著他抿嘴偷笑,“那你長大了不成親?”
“我有未婚妻的。”夕遙驕傲地揚起了脖子。
多年之後,曾經花費三天三夜爬上的星空木,如今兩位仙族人只花半天時間就竄了上去。
“青燁,你真的要去碧野?”
“是的,我想去碧野看看,你跟我一起去吧。”
“不去,爺爺不讓去。”爺爺不讓去,不代表不想去,那顆跳躍的心也渴望去見識一下別樣的風景,滄瀾海的海天一色幾乎讓人絕望。
是的,我會去,等爺爺走了,我才去。
他將青燁送離了蓬萊島,又迎接他的迴歸。
短短十年,對於仙族來說,就是做一場夢的時間。但是卻讓一個人頹廢、消沉到了無生趣的地步,他究竟在碧野遇到了什麼,竟不死不顧地修煉回溯之術。
在乘上青鳥的那一刻,他掩不住的喜悅。他也想看看彼岸的盡頭,看看異域的風景,見識一下別樣的人群。
蓬萊人將永恆,無數前輩預測星象得出的結論自然不會錯。所以他會成親生子,延續蓬萊人的血統。
他執著她的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以碧野的風俗舉辦了婚禮。他從未瞧見過碧野人的風俗,然而卻生生的將自己嵌入這樣一場人生大事之中。
高高的紅燭閃爍紅光,將新房映照得很是喜慶。新娘坐在床頭,只待他掀起紅蓋頭。
他掀起紅蓋頭,醉眼朦朧之下看見了一張嬌羞無比的臉,而霎那間冷汗直流,突然驚醒。
此時的宣京,也正準備一場的婚禮。新科狀元蕭正迎娶張相女兒,皇帝賜婚,天作之合。
襄王府內,泰王怒不可遏,跪拜的下屬戰戰兢兢,“讓你們綁一個人,你們都能綁錯。”
“泰王恕罪,哪裡知道張府還有一個表小姐,那些人都說是張府小姐,故而抓錯了,屬下這就去將真的張家小姐綁來。”
一腳將其踢倒,“你個蠢貨,人都進了洞房,怎麼去綁。”
“不好了,泰王,郡主,郡主不見了。”
“蠢貨,快,去蕭府。”
“蕭正,你給我出來。”
護衛攔不住章華,擁有鼎天劍的她早已今非昔比。
“相公,誰呀?”張家小姐自己掀起了蓋頭,蕭正半天沒有動靜,只顧喝著酒,這讓她很是氣惱,加之外面呼叫的女子,饒是脾氣再好,也滿是抱怨。
“你走吧,只當我們從未相識。”
蕭正朝著門外大聲說道,而章華的眼淚若懸河。
“蕭正,只當我瞎了眼,看上了你,從此之後一刀兩段,形同陌路。”
鼎天劍揮動之下,房簷上懸掛的紅燈籠,從上至下一刀兩斷,而他們,也如同斷線般分離兩端,至此,再不相逢,或許相逢,也若未見。
第十七章 蜃
龍騰海中有蜃獸,大如小山,多生觸鬚,善於製造幻境,迷人心魄,碧野中時常可見海市蜃樓。有蜃獸遊離到滄瀾海,望見蓬萊島,製造幻境,其上玉宇瓊樓,靈藥遍地,勾起碧野最原始的尋仙野望。
夕遙醒過來的時候,便知道是蜃獸作怪。只是內陸江河中,哪裡跑出來這麼一隻蜃獸。
他開始搖晃虛淵、影子、花娘,虛淵冷毅的面龐時而皺眉時而放鬆,影子的臉包在黑袍裡看不見,花娘的臉此時燦若桃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好事。
“醒醒,都醒醒。”
虛淵最先醒來,經過片刻迷茫,戒備地望著周圍,“是什麼東西?”
“蜃獸。”
“龍騰淵的蜃獸怎麼會出現在腐屍沼澤?”
“我哪裡知道?”
花娘醒過來後大哭大鬧,“假的,全是假的,臭男人,沒有一個值得信任。看什麼看,就是說的你們。”
真是躺著也能中槍,“你還是等過了這一劫,再哭也不遲。”虛淵手持誅邪,四下警示。
“跳”,一根*的觸手藉著迷霧掩護,從空中拍下,觸手之上,滿是尖刺。小船在頃刻間被拍得四分五裂,江水濺起數丈之高。
虛淵拽著夕遙朝水下潛去,數根觸手漫天飛舞,朝著江面拍打而下。而另一邊,影子拖著不停掙扎的花娘,稍微慢了一步,也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