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詠心裡悲憤,“當初那段案子,劍聖並沒有錯,你如此縱容呂輕侯,反倒是害了他。”
“那孩子鐵了心要對付”四不漏“,已經處心積慮十年,堵不如疏。受了呂相的大恩,他求我來阻攔你,我又怎麼能不答應。況且,劍聖虛淵,也不是那麼好算計的,說不定到頭來一場空,他也就看開了。”
“可是劍聖失了誅邪劍。”
傅恆盯著那把劍,“正是因為失了誅邪劍,所以才公平。若是劍聖有誅邪劍在手,恐怕我們都接不下那九落劍,不是麼?”
如果劍聖有誅邪劍在手,陸詠也不會如現在這樣焦急。
“你果真要阻難我?”
“你果真要去?”
雙方都堅定了想法,那麼就只有手底下見真章。
陸詠率先出手,符紙自右手掌心透出,發出濛濛光暈。反掌間,朝地面拍擊而下,符紙遁入地底,攪動地面,茶棚轟然倒塌。拉著陸輕輕飄出茶棚,傅恆在被茶棚覆蓋之前,說了一聲“好”。
“叔叔,你能將符紙收入身體裡了。”
“先前跟幻字元一戰,有所收穫。快走,你這位傅師伯可沒有那麼好對付的。”
傅恆自倒塌茶棚中緩緩升起,每走一步,便有一朵蓮花生滅。
陸詠控制著困字元,一道道土牆從地面升起,阻擋傅恆的步伐。
傅恆右手拇指、食指、中指捻動之間,有蓮花成型,土牆便會露出一個豁口。
困字元從地面躍出,泛著金黃色光芒,一時,飛沙走石,地面出現一個深坑。
符紙裹住土壤,成為一個巨人,輪動雙手就朝著傅恆拍來。
蓮花生滅,飄忽不定。
一朵巨大的蓮花從巨人腳下生長,緊緊捆縛住巨人,那些泥土在這纏縛之下,竟然開始寸寸掉落。
陸詠的額頭已見汗珠,自懷中掏出一張符紙,拋飛起來。又從懷中掏出一隻筆,對著符紙隔空而畫,符紙上出現一樽鼎的圖畫,鼎面上是一個發光的困字。符紙光芒透過巨人,巨人身體一變,成為一樽巨鼎,罩向蓮花。
傅恆露出欣賞之色,加大了力量,鼎中發出轟隆隆地巨響。
鼎身開始皸裂,蓮花的花瓣透過鼎身而出,泥土變為粉塵,紛紛揚揚落向地面。
空中飄起的暗淡符紙被巨大蓮花包裹,緩緩落向地面,在這個過程中,蓮花漸漸縮小。落到傅恆手中的時候,只有一片葉子那麼大,蓮花中心是那張暗淡的符紙。
陸詠的臉色煞白,陸輕輕指著劍冷冷看著傅恆。
“陸兄,本命符可要收好了。”
傅恆放開對困字元的束縛,符紙飄回陸詠右手心,沒入身體不見。
陸詠苦笑,“傅大哥不愧是雲麓書院的奇才,小弟甘拜下風。”
“欺負我叔叔算什麼本事,等我爺爺來了,有你好看的。”
傅恆不自在地笑了笑,“自然該受陸先生的教誨,他老人家怕是沒空來這偏遠之地吧。”
“家父,怕是很快就會來了。”
傅恆一驚,也不知道叔侄二人是不是哄騙他。“老先生不在驚陸山莊頤養天年,跑來雲慈城幹什麼。”
“讓我爺爺知道你這麼欺負我們,看他能不能饒過你。”
陸輕輕也知道拉大旗,扯虎皮,心理卻不明白,爺爺明明那麼好,外人為什麼總是怕他。
“陸兄,他老人家真的要來。”
陸詠點了點頭,“真的要來。”
傅恆皺了皺眉頭,“好吧,只要你把誅邪劍交給我,我也不阻難你入城。”
“不行,傅大哥欠了呂相的恩情,小弟同樣欠了劍聖的恩情,由不得我不還。”
“既然大家都不能放手,不如賭一局棋,你若是贏的了我,我不阻攔你。你若是輸了,就將誅邪劍交給我,還有,小姑娘,不許告狀。”
“蓮花落”傅恆擅長棋道,在雲麓書院赫赫有名,很多先生都不是其對手。蓮花生滅,進境無蹤,這擺明了就是欺負陸詠。
陸詠並不同意,“看來,傅大哥是鐵了心要奪得誅邪劍,難道,你就不怕劍聖躲過這一劫後,來找你的麻煩。”
傅恆不以為意,“若是劍聖願意陪我歷心,當然求之不得。陸兄,不要顧左右而言他,除非陸先生此時出現,否則,咱們還是一局定勝負吧。”
“叔叔,跟他賭,咱們還怕了他。”
陸輕輕不知道傅恆的棋術高明,在棋盤上,或許比術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