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恆眼睛放光地盯著夕遙,直嘆這一次雲慈之行,收穫頗多。
剛剛瞧見那雨,嚇得他魂不守舍,只以為驚陸山莊陸老先生來了。而那雨,便是由雨字元所發。
細細感覺,這雨十分柔和,絲毫沒有符術的氣息,便四處尋找。
此時,夕遙還玩得不亦樂乎,誰敢丟東西,就淋誰。
傅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這喚雨之術該有多麼的高深,才能夠這兒來一下,那兒來一下。
看夕遙的動作,居然沒有半點違和,也不見絲毫疲累,這真真是個怪胎。
這樣的怪胎,不收入雲麓書院,落入其他勢力手中,非得被先生們抽皮扒筋不可。
在此刻,他竟然生出,神幻符可以不要,但這個小子一定要搞到書院裡去。或許,百十年後,又是一個行路先生一般的人物。
這眼光,讓盧明覺得,他對夕遙有什麼不良企圖。
“你是誰,幹嘛要丟虛淵茶杯。”
“你先告訴我,你是誰,師承何門?”
“憑什麼我先告訴你,你不說就拉倒,敢拿茶杯砸虛淵,看我再收拾收拾你。”
雨又突兀地落下,但卻一滴都沒有落在傅恆頭上。那朵有些虛幻的蓮花,將雨水消解於無形。
盧明將顧小顧和夕遙拉至身後,戒備地看著傅恆,“閣下是蓮花落?”
“你倒是認識我,告訴我,這小子是誰?”
“閣下乃雲麓書院高足,何必為難世俗之人。”
傅恆不耐煩,“甭廢話。”
夕遙走上前來,“誰怕你,夕遙,沒有師承,你雲麓書院很了不起麼?”
雲麓書院當然了不起,可是方外之人根本不瞭解。但即便再了不起,難道還有蓬萊島了不起麼,所以,夕遙有這個資格如此問。
“沒什麼了不起,就幾個教書先生,一些調皮的學生。”
雲麓書院要學的一課,便是謙遜。哪怕你在別人眼中,如何的了不起,自己絕對不能因此而狂妄,必須秉持謙遜的態度。
“你是先生?”
夕遙知道,在碧野,先生是很受人尊敬的。
傅恆搖了搖頭,“我也只是一個頑劣的學生。”
夕遙嗤之以鼻,“都這麼大了,還是個學生,有什麼了不起的。”
盧明拉了拉夕遙,示意他講話恭敬點,顧小顧也使了使眼色,就夕遙無知無畏。
這樣的心性,恰恰讓傅恆更為看重,修行便是修心,一個不羈的心,尤為重要。
“我雖然是學生,卻有些本事。”
“你的本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們還要救虛淵呢,我們走。”
傅恆攔住了他,“我可以讓你們見到他。”
“你能幫我們救出虛淵。”夕遙持著懷疑態度。
傅恆臉色一紅,“救是不能救,我已經違背了一次,怎麼能再一次得寸進尺。”
“沒本事,充什麼大尾巴狼。”
夕遙又要走,被顧小顧拉到一旁,小心嘀咕,“能夠見到師父也是不錯的,千機毒沒有解完,你可以幫他把毒解清。”
夕遙點頭,“說吧,你有什麼條件,才讓我見到虛淵。”
夕遙越來越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一切都是利益的交換。
“我幫你,你跟我去雲麓書院。”
“好,沒問題。”
盧明有些暈,這個雲麓書院的高足怎麼就想把夕遙拉入書院中去呢,而夕遙就這樣簡簡單單就同意了。
但夕遙的理解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去雲麓書院,當然能夠出來。就想你去了樓子,必然會出來;你去了茅房,也必然會出來。
夕遙不知道的是,有時候進了一個地方,一輩子都打上了獨有的標誌,伴隨著人的一生。
第五十五章 入獄(上)
巡街之旅,沒有達到想要的效果,百姓為詭異的雨所淋,生出虛淵是被冤枉的念頭。
虛淵的確是被冤枉,但不至於一場稀裡糊塗的雨,就洗刷了他的冤屈。
彭昂確定這是人為的,修者的手段,都是常人無法瞭解的。
就像自己的刀,能夠生出感應,從而控制刀,在常人眼中看來,都那麼地不可思議,更何況更為玄奧的修者術法。
他找不出是誰在*控這場雨,目光掃過夕遙,被自動忽略掉了。
潛意識中,修者都是那麼深不可測的存在,夕遙跳脫的性子,沒有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