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裡,並沒有住在皇莊。只要他在秣陵都,我們便能得到最新的訊息,他總能從絲絲跡象中,探聽出事件發生的事實。這一次,我能知道你們來了秣陵都,便是邊老三告訴我的。”
“可是,我們並沒有見過他。”
呼延昭笑了笑,“你若能夠見到他,他就不會叫聽風無息了。”
“他又怎麼知道我們要來秣陵都,而不是去別的地方。”
“他不僅知道你們來了秣陵都,還知道陸驚卿,岑夫子,嚴直,君況,楚凡冬去流雲道里尋找神幻符。君無憂和張忘蕭去了相州,陸詠和陸驚卿陪著鍾定去天府城參加醫官考試。”
夕遙、蕭若離、傅恆竟皆覺得不可思議。邊老三不在雲慈城,卻知道雲慈城發生的這些事。其聽風的本事,未免太離譜了些吧。
就在他們震驚的時候,似乎路已到盡頭。
路的盡頭是一座莊子,簡易木門上刻著一個渙字。莊子的園子裡,栽種這各式各樣的花。
“這裡就是皇子渙的莊園麼,可真是美啊。”
夕遙迫不及待地打馬而入,呼延昭則阻了一下蕭若離和傅恆。
“喂,你們怎麼還不進來。”
呼延昭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這些花飄出的香味,混合在一起,便是強烈的致幻迷藥。夕遙果然是一個怪胎,這天下的毒,真的毒不倒他。”
他一邊說著,一邊自胸口掏出一個瓶子,開啟瓶蓋,嗅了兩下,然後拋給蕭若離。
夕遙突然警覺著回頭,那一股實實在在的殺氣,從背後襲來,讓他心驚。
那是一箇中年男人,穿著青色的袍子,額下有一撇小鬍子,他的眼睛冷然打量著夕遙,手裡黑不溜秋的劍,平凡得就像是一根樹枝,但夕遙卻從樹枝上感覺到了危險。
“風老七,這是我的朋友,不得無禮。”
風老七瞥了一眼夕遙,轉身走入莊園內。
“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這麼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夕遙又發矇,一株花下面佝僂著一個人,正用一把短小的鋤頭在鬆土。他進來的時候,四下打量,明明就沒有發現有任何人。
做花農打扮的男人回過頭來,有些詫異地看著夕遙,“你為什麼不倒?”
夕遙反問,“我為什麼要倒?”
對於毒藥,夕遙不僅不怕,反而由衷的喜歡,越毒則越是喜歡。雪山氣海通了十孔之後,這段時間便沒有絲毫的動靜,他是多麼希望,再有一次劇毒的毒藥,能讓他有所精進。
夕遙的言下之意便是,你的毒不夠厲害,所以我不會倒。
“你中了我的十香*,居然未倒,難道你早就準備瞭解藥,可是這十香*的解藥,卻不好配。”
“怎麼不好配置?”
他頗為自得,“首先,這院子裡絕非十種花,至少有五十種以上。十香*當然是由十種花香混合而成,但要從五十株裡找出準確的十株花,幾無可能。其次,十香*每天都在變化,不同的十香*,則解藥也必然不同。”
呼延昭走了進來,“沒錯,姬老五的醫術和毒藥功夫乃是一流,外號“通百草”,他的十香*,除了他,其他人絕難配置出解藥。”
“這有什麼難的,直接將你這花花草草全部砍掉,十香*自然消失。”
但天底下能夠不懼怕毒藥的人,也不會來找“通百草”的麻煩。像夕遙這般不懼怕毒藥的人,也著實沒有幾個。一進入此間,便中了十香*,只有任人宰割,更何談去挖了這些花草。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人在何處(上)
呼延昭道:“皇子現下在何處?”
邊老五道:“後山守陵閣裡。”
守陵閣,便在林雲汐的墓旁邊。這位痴情的渙皇子,時常在這裡憑弔林雲汐,宿在幽閣裡。有時候,整整一天時間都在這裡。凝望天空,安靜沉思;拔墨揮毫,奮筆疾書。空洞的眼神直叫人心痛,哀莫大於心死。
林雲汐的人死了,靂揚渙的心卻未死。你若死了心,便不會痛。別人或許會覺得悲哀,但你卻已風清雲淡。
有時候,靂揚渙會發自內心的微笑。
過去活在人的記憶裡,人也活在過去裡。
人一旦活在過去,就無法往前走。時間推著世界往前走,只有不斷向前,才會跟上腳步。
靂揚渙一直活在過去裡,特別是在雙河郡的半年裡,那幾乎涵蓋了他整個生命的快樂。所以忘不掉,揮不去,放不下。
這只是一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