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離也是左看右看,並且越看越心驚,渙皇莊的守衛,果然不同凡響。
傅恆望著天上星痕,一步步走進閣樓裡。
第一百一十九章 為何憂心(上)
夕遙見二人都不說話,開口問道,“你們兩個怎麼了,好像都不開心似的。”
傅恆嘆了口氣,“心裡有些忐忑,這種感覺,無比清晰。”
夕遙也開始皺眉,修道之人,對於臨近的危險,即將發生的命痕軌跡,都比較敏感。他們能體會到的東西,便是切切實實即將到來,而不是個人的憑空臆想。
“究竟是何事?”
“莫非是流雲道的神幻符,岑夫子和嚴先生出了些意外。”
最近發生的事情,也只有這件事情讓人難以揣測。神符師姜若虛的神幻符,缺了真幻符的神幻符,絕對比完滿時候要危險的多。很多東西,一旦不平衡,就容易劍走偏鋒。
很多時候,劍走偏鋒,便是因為心理極度不平衡。
對於修者的事情,蕭若離不敢多想。他的眉間同樣有陰雲繚繞,揮之不去。
“你又是怎麼了,你難道也擔心,他們會陷在神幻符裡。”
蕭若離展顏一笑,“怎麼會,即便神幻符再厲害,以那幾位的實力,想必全身而退,不是什麼難事。”
蕭若離似在寬慰傅恆,“我擔心的是,他們究竟把劍聖藏在哪裡,三處地方,比鄰山莊,秣陵園,秣陵城,似乎皆有可能。而這一次,對手究竟是誰,似乎對我很是瞭解。能夠僥倖堪破上一次,來到渙皇莊上,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判斷準確。”
夕遙有些納悶,以異樣看著蕭若離,“你是神斷,怎麼可能被這些問題難倒?”
在常人眼裡,神斷便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可斷出正確的方向。於反掌之間,便可窺破一切虛假。
但神斷畢竟也是人,他只是有一顆比常人更為細膩的心,以及一雙更加敏銳的眼睛。再加上大膽推斷,小心求證,果毅決斷,於錯誤之時及時改正。
有的人,哪怕錯了,哪怕已經知道錯了,也逃避錯誤所帶來的代價,於是裝作不知,繼續一條路走到黑。
但蕭若離不是,他一點一點的糾正。他也會走錯誤的路,做錯誤的判斷,但總是在關鍵時刻,走回正路。於是乎這些小錯誤對於全域性的影響微乎其微,反而給整個斷案過程增加了一些亮色。
譬如被樊城主的虛則實之所欺騙,起意去了府東城,準備前往滇州。於路上了解到彪悍新娘和逃跑劍聖的事蹟,又果斷前往秣陵,在秣陵都,找到了呂輕侯一夥的蛛絲馬跡。
若是常人,早在這種不斷變化的過程中感到頹然。人啊,總是在一帆風順的時候,激流勇進。在狂風巨浪之下,膽戰心驚,裹足不前。真正的勇士,鬥士,是永遠不會害怕狂風巨浪,永遠持之以“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蕭若離就是這樣的人。
蕭若離也會錯,小錯,他認為這些小錯無傷大雅,反而能夠給人一些警醒。若是一直沒有絲毫錯誤,順風順水,反而容易麻痺人心,產生驕狂的性格來。他認為,人的一生,總是在不斷調整,不斷更進的過程中。沒有誰,能夠一條道路走到黑,或者走到盡頭。
“夕遙,我要是走到滇州,才發現,原來呂輕侯先來了秣陵。那個時候,再帶著你回來秣陵,你會不會覺得,我還是神斷。”
夕遙訕訕一笑,“怎麼可能,你是神斷呢,所以可以在去府東城的路上,便發現端倪,果斷來了秣陵都。”
蕭若離也錯了,只是他能比別人更快的改正,這便是他獨特的魅力所在,也是被稱之為“神斷”的主要原因。
“神斷之名”,便是把那些小錯誤,小瑕疵,主動忽略掉,便成了,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存在。
“但這一次,我卻沒有足夠的把握,根本知道對手是誰,走什麼樣的套路。現在,敵在暗,我在明,很是被動。”
夕遙擰著眉頭,“所以,你害怕了。”
蕭若離害不害怕,他不確定。但若是蕭若離怕了,他也就真的怕了。因為他明白,即便他能有蕭若離這般,明斷是非的本事,也無法幫助到虛淵,更何況,他還沒有。
他賴以生存的仙術,便在走入碧野之時,便被剝奪了,迄今為止,仍未找回。
傅恆反駁,“開什麼玩笑,蕭先生可是雲麓書院的先生,先生怎麼可能在學生面前表現出害怕。”
蕭若離點頭,笑意盎然,“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