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誅邪劍發出淡淡光輝,發出爭鳴之聲,躍躍欲試。
“果然是你。”
千層樓呼嘯著朝顧小顧撞來,顧小顧舉劍欲劈砍,卻沒有先前那般容易砍斷,而是被巨力撞斷胸骨,高高拋起,血染天空。只一撞,便生死不知,陸輕輕跑過去,扶著顧小顧,焦慮地看著不斷嘔血的他。
樓千層撿起誅邪劍,一步一步朝著顧小顧走來。
“陸輕輕,你讓開。”
“你不能殺他。”
夕遙再一次衝過來,又被那座塔撞得倒飛而去。
傅恆現在還不忘趁火打劫,“你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但卻不能不管他。你若是答應加入雲麓書院,我便救他。”
夕遙只得妥協,“我答應了,你快救他。”
在夕遙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樓千層便將誅邪朝著顧小顧刺了下去。
顧小顧眼眸無力地看著那個纖細的身影擋在他的面前,微動嘴唇,竭力道,“躲···躲···開。”
“輕輕,快讓開”,藤蔓凌空而出,纏縛樓千層持劍的右手。
樓千層左手推開陸輕輕,右手握著誅邪劍,朝著顧小顧咽喉刺去。
“你快救他啊。”
夕遙再次催促傅恆,傅恆的蓮花在劍尖綻放,抵擋住樓千層的刺擊。
千層樓閃電般撞向傅恆,不為傷他,只為打斷他的術法。
傅恆眉頭皺了皺,果斷閃開,那朵蓮花就此幻滅,劍尖刺向顧小顧的咽喉。夕遙、陸輕輕、陸詠、傅恆皆是通體冰冷。
就在劍尖要刺入咽喉時,一個不冷不淡,十分平和的聲音響起。
“對,就這樣,刺下去。只要刺下去,劍聖門第二十八代就這樣斷絕,該是多麼愜意的事情。”
樓千層感覺突然降臨極北冰淵之上,冷得直哆嗦。他竟然生生止住了刺下去的趨勢,抬眼望向長街的那一頭。
那是一個滿頭白髮的老頭,他的眼睛裡竟然在鼓勵他,鼓勵他刺下去。
老頭的身邊,是一個少女,少女如同寒冬的冰雪,眸子冷得似乎沒有一點溫度。
“誰都不要攔他,對,就這樣,刺下去,刺下去。”
他再一次要求,讓樓千層刺下去,樓千層卻已經連刺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老頭對著傅恆道,“他依舊可以刺下去,而你也沒有盡到阻止他的職責,所以,剛剛的賭約還算數否?”
傅恆連連擺手,“不算,不算。”
老頭聲色俱厲地道,“什麼時候,雲麓書院開始以這種方式招收學生了,難道“逐鹿之殤”的教訓來得還不夠慘烈。”
傅恆被教訓地忐忑不安,拱手賠禮,“晚輩錯了。”
“再好的苗子,不以正道培養,都會淪為旁門左道。剛剛他說的話,不算。你願不願意當雲麓書院的學生,全憑你自己。”
夕遙看著老頭身邊的少女,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那種悸動,不知緣何,來得如此突然,而又猛烈。
“這是我的徒弟,章華。”
夕遙笑著道,“我們見過的,只是當初她還沒有這麼冷。”
活潑好動的章華,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夕遙知道,因為他曾經推測過章華的命運,而推測的終點,便是洞房外的決裂。
老頭意味深長地道,“世間萬物每時每刻都在變,今天的你,就絕非昨天你,也不是明天的你。”
“您是白辛之,白劍聖?”
“不錯,人活一世,便是辛勞一生,到頭來一切成空,便謂之白,所以便是白辛之是也。”
陸詠鬆了口氣,既然老劍聖白辛之來了,那麼虛淵便不會有任何問題。
白辛之並不如他所想那般,“小淵不過借你看了看臨天石碑,你就如此拼命幫他。也算是天道酬善,你領悟了本命符,小姑娘也寫出了風字元。所以,到此為止吧,小淵的路,需要自己去走,旁人幫不得他。”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一個人連自己的心都不敢面對,都堪不破,何談更進一層樓。”
白辛之對著樓千層道,“告訴呂輕侯,他能殺得了小淵,是他的本事。老頭我不管這一檔子的事,學藝十年,還如此不堪,死了也是活該。”
夕遙疑惑地看著白辛之,“你怎麼能對虛淵不管不顧,你好歹也是他的師父。”
“師父不過是領路人,又不是奶孃。”
他們終於明白,虛淵為何差點死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