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莊位於臨天郡的北方,所以雖然相鄰,卻依然相隔很遠。
“隔得這麼遠啊,老頭,去了臨天山,什麼時候才能下來?”
白辛之道,“直到你自己能夠下來為止。”
“那豈不是隨時都能夠下來。”
陸詠搖頭,年輕人的思維倒是活躍。劍聖門是在臨天山頂,卻並不在山巔之上,而是在雲層之中。他去過臨天山,卻沒有到過劍聖門。虛淵仿若從九天之上,御劍飄零而下。想要自己能夠從劍聖門,下來臨天山頂,沒有一定的功夫,決然辦不到。
讓人更為忌憚的,便是劍聖門中的青蓮劍陣。那是由青蓮仙人構築,充斥著殺伐之氣。想要避開其中的殺伐之氣,下得臨天山,更是困難重重。
顧小顧只是一個普通人,比不得虛淵,虛淵十年前,便是司律部有名的“不漏淵”,本身便是本領高強的江湖人。
所以三年之後便能夠獨自下得臨天山,在碧野之中歷練。
由一個普通人蛻變為厲害的修者,其過程會更加的漫長。所以,修士招收弟子時候,一般會選擇江湖人,江湖人本身便具有一定的底子。除非你的天賦著實驚人,才會破格被挖掘。
一個用劍的人,總比從來沒有摸過劍的人,更加懂得劍的精髓。
一個會寫字的人,總比連字都不會寫的人,更加容易寫出獨特韻味的符字。
一個經常行路的人,總比足不出戶的人,更加了解戶外的風光以及沿途的風景。
······習有道,以至道臨己身,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若是陸丫頭,自己來臨天山,我倒是可以放你下山。若是你自己想去驚陸山莊找他,那麼就只能憑藉你的本事。”
顧小顧這才發覺,想要下得臨天山,沒有那麼容易。
“陸叔叔,既然同路,咱們一起走吧。”
陸詠,對於顧小顧的自來熟,感覺很有壓力。他禮貌地對著白辛之道,“白先生,這次在雲慈城中,我們還有事要辦,所以暫時就不回臨天郡了。”
白辛之無所謂地道,“你和傅恆都在籌謀同一件事情,老頭我並不感興趣,也懶得管你們這些年輕人。陸丫頭,你若是來臨天山,老頭我便將臨天石碑借給你看,你意下如何。”
“老頭,你真借給我看。”
陸詠拉了拉沒大沒小的陸輕輕,陸輕輕嘟囔,“憑什麼,他都能夠叫老頭,我就不能叫。”
白辛之哈哈一笑,“陸小子,你可比這丫頭拘謹多了,叫老頭親切,老頭我就喜歡被人叫做老頭。”
“那,老頭,說話算話。”
“算話。”
白辛之朝著街道那一頭走去,直接離開雲慈城,竟然真的不顧虛淵的死活。章華拉了拉戀戀不捨的顧小顧,“走了。”
顧小顧對陸輕輕道,“你一定要來臨天山。”
陸輕輕點了點頭,“我一定會去的,臨天石碑可是所有畫師、符師都想一觀的寶物,我怎麼可能不去。”
在二九之年,那些濛濛的悸動,互有的好感,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青澀且清新。或許還未等它開出嬌豔的花朵,結出豐碩的果實,就已經凋零了,但卻是一生裡,最最難忘的故事。
因為這個年紀,沒有那麼多的身不由己,沒有那麼多的瞻前顧後,只是一顆心,心之所望,便至所歸。
第六十九章 苦戰(上)
雲慈城小院裡,齊風是快活的。這種快活,簡直能夠與破案之時的驚心動魄相比。
呂輕音是個大家閨秀,同樣不拘小節,嚮往著江湖中的義薄雲天。齊風是因為她才受傷的,所以她有義務照顧好齊風。替他上藥,替他包紮傷口。
有這麼一個溫柔漂亮,體貼用心的美女照顧,自然比五大三粗的呼延昭強的多。所以他的日子,比“府中劍”林嘯,好過很多。
“你有沒有惹過什麼人,那個弓箭手顯然是你弟弟的人,為什麼一心想要置你於死地。”
昨夜狙擊的弓箭手,明明是呂輕侯的人。卻處處針對呂輕音,這實在有些反常。
呂輕音搖了搖頭,“這是我第一次離開滇州,離開呂府。倒是輕侯他,經常在天毅王朝各地行走。”
齊風想不明白,也不去糾結,這事件的本身便是糾纏不清。
“你的父親是一位好官,師兄們十年前真不該接手這個案子。”
呂輕音臉色微變,“咱們不提這件事了,講講不漏閣,或者講講你吧,你斷了多少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