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的可能性不大,因為一旦犯案,就會連累家中官員的名人。齊家治國平天下,家尚且不齊,安談治國牧民。
“金捕頭主要懷疑周懷銀周老闆和吳世耀吳老闆。”
佟一樓似乎鬆了口氣,既然沒有懷疑到他的頭上,當然覺得很慶幸。
“贓物已經在清查了,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彬王府遺失掉的玄玉臺。”
彬州出過大盜,喚作凌三更,於三更半夜潛入宅院,盜取寶物,無往不利。最有名的,便是盜取了彬王府的玄玉臺。玄玉臺,乃是一方硯臺,以墨玉製成,撫摸起來,猶如少女的肌膚般滑膩如絲,甚得彬王喜愛。
凌三更盜取玄玉臺後,逃入流雲道,竄向兵慈山,以擺脫彬王府的追殺。在流雲道,遇到狐仙,遺失了玄玉臺,直呼狐仙不顧江湖道義,半路搶奪,有失俠義之風。
“當佟一樓聽說已然追查到玄玉臺的時候,整張臉變得異常難看。金捕頭,或許佟一樓就是狐仙,而玄玉臺就在佟府。”
抓住真正的狐仙,才能免去他誣告的罪名,薛松對此真是不予餘力。
金斷對於他的表現很是滿意,“不錯,看不出來,你還有當臥底的潛質。”
薛松連連搖頭,只此一次便是刀尖上的舞蹈,稍有不慎,便會被狐仙剝皮抽筋。狐仙不殺人,不代表他不會殺人。
“可還有什麼遺漏?”
金斷覺得不對勁,那麼多頗有嫌疑的人,怎麼可能只有佟一樓這個早早被認定不是狐仙的人,跳了出來。
“呂木和周懷銀也找過我。”
“找你問了些什麼?”
“呂木,只是找我收購一些珍獸的皮毛。這一次,要是能替相王做上一件稱心如意的錦衣,他的生意,在相州便會更加通暢。”
行商要的便是關係,有官府的一路綠燈,便會少上很多麻煩,節約很多成本。
“他沒有問狐仙的事情?”
薛松道,“是的,一字未提。”
“那周懷銀呢,他怎麼說?”
這個人,金斷特別注意了下,事後的恭維,像極了計謀得逞後的打臉。而他的臉,顯然不會讓人就這麼輕輕鬆鬆的打過。若他是狐仙,那便要原原本本的還回去。
“真是沒想到,蕭貴居然是狐仙。只是,金捕頭為何沒有發通緝令。”
“因為不用發通緝令,蕭貴已經被關入大牢裡。”
周懷銀面露喜色,“這麼說,不日將會判決,就是不知道怎麼判。”
薛松面容冰寒,陰陰地道,“以邪法魅惑百姓,霍亂民眾,當斬首以儆效尤。”
這便是胡志胡大人要挾他的原話,官字兩張口,該怎麼判,便是這些大人物說了算。有時候,摳掉一個字眼,判決的程度便決然不同。
周懷銀撫掌大笑,“那就恭喜薛老闆了,這東城,將是你一家的天下。”
薛松老臉一紅,若不是抱著這麼個念想,何至於被金斷抓住把柄,上了“賊船。”
“那就謝謝周老闆的吉言了。”
周懷銀轉移話題道,“只是薛老闆有那麼大的能力吃掉蕭貴的產業麼。”
商場上的事情,便與官場一般無二,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若是蕭貴真折在司律衙門裡,他的產業必然會被多方蠶食。實力強大的,便吃的更多。
在這個年頭裡,總是瘦者愈瘦,胖者愈胖。
“不如,你我二人聯手,徹底吃下蕭貴的產業。咱們畢竟做的買賣不一樣,你難道希望另一家同行介入東城,與你競爭。”
薛鬆動心,但這個前提要在,蕭貴就是狐仙的事實上。
但事實上,蕭貴不是狐仙,還有著龐大的背景。
薛松嘆氣,這一次的告發,算是徹底得罪了蕭貴。今後,還指不定會遭遇怎麼樣的打擊。都怪利慾薰心,守著自己一畝三分地,安然過活,豈不美哉。
但有些時候,世道,不允許你安然,必須要你在血與火中掙扎,在泥沼中摸爬滾打。你的全身都是傷痕,通體都是泥濘,唯一能守住的,只有一顆心,心如明鏡,終有片寧靜之所在。
第七十六章 臥底的彙報(下)
“佟東家是第一個找我的人,還邀請我去他們家喝茶。”
金斷皺了皺眉頭,被排除嫌疑的人,怎麼可能繼續牽扯這件案子,唯恐避之不及才對。
“你去了?”
薛松點頭,“佟東家一再邀請,沒辦法拒絕。況且,您讓我注意這些人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