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可怕,反正我都是一個早該死去的人,能夠活著,本就賺了。”
在輝月山莊一役中,他本就該死了。死他並不可怕,怕的是死在陰謀詭計中,死在朋友的背叛之下。那才是最讓人難過的,死在強大的敵人手裡,那叫壯烈。死在為朋友的護衛之下,那叫殉義。死在朋友的背叛與陰謀之下,那叫屈辱。
人,不怕壯烈而死、不怕殉義而死、就怕屈辱而死。
風秦也怕,“我就怕兩日之後,三日不聞臭消失,我們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便只得眼睜睜地被敵人殺死。”
“不會的,我們還有“通百草”姬無花,他一定能夠配置解藥。”
風秦依然擔心,“可是,他們一入扶風客棧,豈非就中了這三日不聞臭的毒?”
臭味無形傳播,只要有鼻子,只要呼吸,便不可免地便會吸入。他們只要來了扶風客棧,就必然會中了三日不聞臭的毒。
武行義沉聲道,“所以,不能讓他們來扶風客棧。”
“但我們卻不能去通知他們,只要我們離開三日不聞臭,便會喪失力量。誰知道,敵人是不是還潛藏在秣陵都裡。”
蕭若離笑了笑,“但所幸的是,我們還有一個怪胎。”
風秦依然擔心,“可這個怪胎,功夫也太次了。即便不中毒,也不是敵人的對手。”
風秦顯然蕭瞧了夕遙,夕遙有些生氣,“我還有小懶,小懶若是不透支力量,那麼對方也留不下我。”
三人點頭,若動武,夕遙有法袍防身;用毒,夕遙根本不怕,所以夕遙是通知靂揚渙等人的不二人選。
第一百四十四章 查探(下)
在議定之後,夕遙便開始在秣陵都裡活動。他不僅要為靂揚渙等人通知到情況,還要打探秣陵都都管大人,以及呂輕侯等人的動向。虛淵就被關在秣陵都的大牢裡,有專人看管,或許救不出來,但好歹也要先摸清楚情況。
昨夜的大戰,似乎被人遺忘。秣陵都的官兵並沒有上門,他們正如被呂輕侯收買了般,不必在乎扶風客棧,便真的把扶風客棧忘得一乾二淨。
秣陵都都管府衙前,有府衛站姿筆直,環伺這周圍的路人。人們走過都管府,露出期盼的目光,然後低頭走過。那雙石獅子,頗具威嚴,似乎並不讓人直視,彷彿直視就是對它的褻瀆。
透過大門望進去,裡面有很多人忙碌著,紅色的綢帶,正四處鋪撒著。漸漸地鋪到了門口,紅的耀眼,讓整個都管府都夾雜著說不出的喜訊。
夕遙一頭霧水,拉住一個人問道,“他們貼這些紅布有什麼用?”
那人以不可置信的眼神打量夕遙,“貼紅啊,凡是有喜慶的事兒,就要貼紅。”
“那他們為了什麼事兒貼紅呢?”
“你看大門口的燈籠,以及那大門上,都是貼著紅紅的喜字,這當然是要成親的節奏。”
碧野的成親儀式,夕遙當然知道。在蜃獸串連眾人的夢,還讓他做了一回主角,紅燭高照,約定今生,只叫他冷汗涔涔。
“哦,都管大人成親?”
“在都管府成親,不是都管大人,又是誰?”
夕遙突然眼睛發亮,成親必然很熱鬧。熱鬧,防衛必然會有所鬆懈,那麼他便有了可乘之機,混進大牢裡救出虛淵。
“什麼時候成親,到時候我也送一份大禮給都管大人”
“後天。”
後天,夕遙掐指一算,剛剛好。三日不聞臭明日便會消失,到時候,背後的兇手必然會出現。有蕭若離在,他從來都沒有想到會失敗。他對於身邊的人,幾乎有一種到盲從的地步。
打探到最好出動的時間,夕遙也不在都管府前徘徊,而是去了秣陵都的南城,決定在南城等靂揚渙等人。
秣陵都都管府中,一襲白衣的呂輕侯看著手下的人忙碌著佈置,臉上時而泛起贊同的表情,時而掛著濃郁不化的憂慮。
昨夜狙擊傅恆後回來,他只感覺到整個人都疲累不堪。故事的發展並沒有按照他規劃的劇本原封不動地行進,這其中的變故,讓他遍體生寒。
實力懸殊,能夠打退傅恆等人,這點,毋庸置疑。但他卻從來沒有算到,也從來沒有打算,和雲麓書院成為死敵。
但半月追魂刀彭昂,卻在傅恆本命蓮花被汙染之時,悍然出刀,毀了他的本命蓮花。本命物被廢,便如同斷了修道之人雙臂,這便結了大仇。
其後,張菁更是射出了一隻爆裂箭,那隻爆裂箭足以要了傅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