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針射出,直奔夕遙而來。這一次,彭昂不僅沒攔,還有些幸災樂禍。
夕遙的詭異,以及屢次破壞他們的行動,這讓他極為忌恨。
既然虛淵暫時死不掉,便不算違背呂輕侯的意見。這小子,死於不死,與人何干。
針徑自扎入夕遙身體,他不僅不害怕,反而有些興奮。
雪山氣海又開始騷動,氣旋開始旋轉,奔著氣孔而去。
夕遙的臉色緊緊變黑一瞬間,就開始轉白,毒藥漸漸被吸納進雪山氣海。
李都管驚撥出聲,“萬毒不侵之體。”
在這個世界上,有人吞食的天地靈藥,便可百毒不侵。修真有成,凡世間的毒藥,便沒有任何威脅。但天地至極,也有更為猛烈的毒藥,能夠消亡修者身體和靈識。
杜欣很是惱怒,持著匕首向著夕遙殺來。
彭昂將虛淵搶了過來,然後抱著手臂,看好戲。他深知,這小子也就是詭異一點,但武藝平平。
短匕刺在夕遙的身上,濺射出一竄竄火花。
眾人皆是震驚,然後眼冒金光,這般輕薄的袍子,居然有這麼強力的防禦,堪比天蠶寶甲,仙絲羽衣。
人當然不可能全身躲在袍子之下,能夠全部縮排去的,那叫烏龜,夕遙當然不是烏龜。所以他的脖子,被杜欣陰鷙的眼睛注視著。
忍受著體內翻江倒海的奔湧,防備杜欣手裡的匕首。爺爺並沒有告訴他,蓬萊人,被斬斷頭顱後,是否能活。
但無論能不能活,都不願被人斬斷了頭顱,做個無頭鬼。
周圍虎視眈眈的人比比皆是,彭昂的半月追魂刀,在這青天白日下,斬向夕遙。若是普通人,只怕已被攔腰斬斷。撞斷了好幾張桌椅,倒在大堂角落裡。
半月追魂刀入手,彭昂眼中光芒更加熾熱,這件袍子,防禦力很是驚人。
虛淵已有些嘶聲竭力,“呂輕侯,你若敢動他,我們便是不死不休。”
呂輕侯不以為意,“我們本就不死不休?”
虛淵無比肅穆,“七年前,我欠呂相的便已經還清了。你心裡不暢,要尋我麻煩,我不計較。但你今日若讓他身死,我以劍聖門第二十代劍聖起誓,必將讓你們一個個都雞犬不留。”
“說的不錯,當年他欠呂相的,早已經還清了。呂輕侯,若不是看在呂相的面子上,你的這般胡作非為,便可以讓你死傷千百回都不為過。”
質問聲從門外傳來,那一襲白衣,復又返回。
第一百七十四章 誰敢攔(下)
呂輕侯臉色煞白,有些痛苦得響起前塵往事。
面前的這個人,護佑他們母子從浮空城返回滇州老家。其中所遇到的艱難,讓他心驚。同樣心涼的,居然有那麼多殺手,想要將他們趕盡殺絕。
呂相,可是天下有名的宰相,萬家生佛,為天下百姓所敬仰。可是當他倒臺之後,卻有那麼多的人,要斬盡殺絕,連他們孤兒寡母都不放過。以前,年幼的他不懂,直到長大之後,他才明白。天下熙熙皆為利,天下攘攘皆為利,如何能夠做到利益均沾,分毫不差。
呂方閘,救了滇州無數百姓,卻損失了鄉紳地主的利益,恨呂相的人,絕不在少數。
當你強大的時候,便無人敢捋虎鬚。當你衰弱的時候,便人人覺得你可欺,人人都落盡下石。
不漏淵有些不可自信的看著懷中的男孩。他的眼神讓人覺得心疼,仇恨,加上掙扎,可謂五味雜陳。
胸口已沒入的刀柄,讓他踉蹌退開。這一路浴血,沒有死在敵人之手,卻死在要保護的孩子手上,何至於可笑。
“我欠你的,已經還清了。”
不漏淵再次強調,“我欠呂相的,也已經還清了。”
呂輕侯茫然地望著顫顫巍巍離開的不漏淵,手足無措,呆若木雞。
虛淵有氣無力道,“八年前,我便說過,我欠你呂家的,不漏淵全都還清了。我自問,不虧欠呂家一絲一毫,你為何還是要走上覆仇這條路。”
“孩子,你太天真了。他不過是求得心安,這才不遺餘力保住你們。若沒有四不漏的故意挑釁,你的父親何至於要自盡。即便他做得再多,也挽回不了你父親的性命。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是欠你呂家的,你的恨也是應當。”
“可是,岳父大人,不漏淵心口中了刀,早就死了。不漏雲、不漏月、不漏雨,這三人,我絕不會放過他們。”
溫行簡笑著搖搖頭,“你不僅天真,而且還很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