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長久一點。
雲飄飄從山上飄然而下,可比顧小顧美妙多了。“怎麼,你們連那頭麋鹿都沒有抓住?”顧小顧道,“你去哪兒了,那頭麋鹿力氣真大。”雲飄飄道,“我去找幕後黑手了。”夕遙心裡一突,幕後黑手,不就是跳跳扮演的大黑耗子麼?
顧小顧有些不信,“那你找到了沒有?”雲飄飄罵道,“就是那頭老掉牙的老麋鹿,夕遙,你可算是得罪它了。它出現在這裡,就是要讓你吃苦頭。”夕遙納悶,自己莫名其妙,就惹了一頭愛哭鼻子的告狀包。“那剛剛那頭,看起來也很有靈性。”
“那只是一頭剛剛有了靈性的後裔,那頭老麋鹿就躲在遠處,這次來,就是為了讓你難堪。”夕遙納悶,“你是說,這一次任務,是那頭老麋鹿策劃的?”雲飄飄道,“不是它,還能誰,從你的大蛇吃了它的徒子徒孫開始,他就盯上了你。”
這頭老麋鹿還真是小肚雞腸,“那你截住它沒有。”雲飄飄道,“追上了,它說以後都不再找你的麻煩,不然,今夜的事兒,我就稟明空竹先生,讓他知道老麋鹿的陽奉陰違。”這也確實是一個化解恩怨的辦法,讓人有所忌憚。
第600章 打麋鹿(下)
但有時候,恩怨就像是殘繞在一起的繩絲。剪不斷,理還亂,昨夜還跟雲飄飄約定,不跟夕遙算賬。可是現在,呆在空竹先生身邊老淚眾橫,他竟然前蹄跪地,“您行行好,放我麋鹿一族可好?”空竹先生,一手撫著額頭,有些不耐煩地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躺在地上的麋鹿,已經被徹底電焦,老麋鹿道,“有書院的學生,殺了它。”殺了任何一頭麋鹿,都沒有這般嚴重,偏偏這頭麋鹿,乃是老金牙的接班。空行先生似乎動了怒,“別哭哭啼啼的,說事情的來龍去脈。”老麋鹿哽咽著講著事情的經過。
空竹先生厲聲道,“我不是讓你警告他們,不要去靈粹院。”老麋鹿十分委屈,“他們拿引靈草誘惑我們,也不怪我的徒子徒孫。”空竹先生前所未有的嚴厲,“老金牙,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兒能夠瞞住我,你偷偷摸摸跑過去,不僅不阻止它們,反而推波助瀾。”
老金牙道,“是,我是錯了,可是就它產生了靈智,現在沒了,您叫我們這一族如何傳承下去。”空竹先生來回踱著步子,“姜傾墨為何還不來?”有童子道,“先生,姜殿主已在外等候。”空竹先生撫了撫白鬚,讓自己平靜下來,“讓他進來。”
姜傾墨最近是倒了大黴,攤上這樣費力不討好的事兒。剛剛將蔡延婷搪塞過去,這不,院長又親自召見了。沒有受寵若驚,只有誠惶誠恐。空竹先生平靜地道,“姜傾墨,你刑殿辦事,什麼時候這般畏首畏尾。”姜傾墨的臉剎那間白了,院長這是對刑殿大大的不滿。
一枚棋子拍在棋盤上,化作齏粉,“不就是讓你揍一揍它的徒子徒孫,別給書院搗亂,就有這麼困難?你還非要釋出些任務,找些愣頭青來做。”只有愣頭青,才好背鍋,不然書院這麼多人,怎麼可能只有三個人接這個任務。天上是沒有餡餅掉的,似乎是他們想多了。
姜傾墨只有低頭挨訓的份兒,“是屬下的錯。”空竹先生冷哼一聲,“好好看看這具屍體,把兇手找出來,老金牙,把你的徒子徒孫,都給我趕到後山去,誰若再來前山搗亂,打死勿論。”因為麋鹿的事兒,沒少受氣為難,空竹先生這是下了最後通牒,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這隻麋鹿,全身漆黑,面板上有烤焦的痕跡,一看,就是閃電所為。姜傾墨道,“院長,可否容我將證物帶回去,屬下一定會盡快找出兇手。”空竹先生揮一揮衣袖,姜傾墨卷起麋鹿的屍體,朝著山谷外走去。他眉頭凝重的縫隙,微微有些舒展,這下,這群神物大概有所收斂的吧。
但究竟是誰,膽大包天,竟然敢殺了老金牙的接班鹿,這簍子捅得夠大了。這老鹿哼了一聲,走出山谷,這一刻,它又蒼老了許多。這上千年,為了守住麋鹿一族的利益,付出了太多心血,臨老了,還要為此奔波。傷痕累累的麋鹿們聚集在一起,身上大都是雲飄飄抽出的皮鞭印子。
也不知道有多大的怨念,才能下這樣的狠手。老麋鹿站在山石上,昂首望著天空的昊日。嘆息一聲,發出悠長的怒吼聲,幾乎響徹了整個雲麓書院。麋鹿們眼角有淚水滑下,然後排成隊,朝著雲麓書院深處前進。這條線很長,很久之後才消失了蹤跡。
老金牙回過神來,他已經為這個族群做了很多事兒,現在,該去做最後一件事兒了。邁開四蹄,在山林中快速奔跑。跑著跑著,鹿頭不見,變成一張蒼老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