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旎……”韓羽海慢慢地低下了頭，對慕容緹旎說，“你放心。我說了這番話後，就會永遠消失在你的眼前。”

慕容緹旎緊握著手，蹙著柳眉，微張櫻唇，身體微微顫抖著。

“其實……”韓羽海眨了眨眼睛，微笑道，“我怎麼會不知道緹旎你對我的好呢。和緹旎你在一起，我也是很開心的。”

慕容緹旎聽到這裡，沒有說話，就側過了臉。

“其實……”韓羽海低著頭，抿著嘴，再次眨了眨眼睛。不一會，韓羽海輕笑了一下，道：“哈，感覺自己真的很沒用，連要說什麼都不清楚，說不出來。”

半閉著眼，慕容緹旎繼續沉默著，沒看韓羽海一眼，只是在靜靜地看著灰白灰白的地面……

韓羽海微笑對慕容緹旎道：“好吧。既然沒什麼話要說，那……那我只好走了。緹旎你保重。緹旎你……真的要保重。保重……”

說著，韓羽海往後倒退了幾步，目不轉睛地看著慕容緹旎，慢慢地往後退，微微一笑。

忽然，慕容緹旎抬起了一直靜立著的左腳，伸出了右手，趕上韓羽海的腳步……

“羽海！”

沒過多久，慕容緹旎撲到了韓羽海的胸膛上，從正面摟住了韓羽海。韓羽海依然看著慕容緹旎之前所站立的位置，倏然停住了緩慢的腳步。

靠在韓羽海的胸膛上，慕容緹旎緊緊地摟著韓羽海，閉著雙眸，不說一句話。

而韓羽海；沒有摟著慕容緹旎，只是靜靜地站立著，彷彿凝固了似的，但神情，還是那麼地溫和。

“緹旎……”韓羽海忽然張口，道，“看來我不應該來呢。這樣反而融化了你的決心。”

“羽海……”慕容緹旎雙眸閃著淚光，看著韓羽海柔情滿溢的臉龐。

韓羽海看著慕容緹旎，道：“襄雲和宋晴，已經和我說出了事情的真相。所以你不用再繼續躲藏了。”

“是嗎？”慕容緹旎輕輕一笑，道，“那……那也是好的。而且既然你已經明白……”

韓羽海冷笑了一下，道：“根本沒有什麼前世今生。而且，襄雲他……本來可以直接讓麗月復活，但，為了緹旎你的計劃……”

“我錯了……”慕容緹旎搖搖頭，微笑道，“我以為，只要我‘一死’，你我就能不再糾結，我就有充分的理由離開你，不再見你。但最後，我還是輸給了我自己，我還是……忍不住去見你最後一面，哪怕事蹟會敗露。”

韓羽海閉起眼睛，緊握著雙手，對慕容緹旎說：“對不起……我必須要走。”

噗！慕容緹旎忽然放開了對韓羽海的擁抱，對韓羽海嫣然一笑，道：“嗯！他們還在等著你，你快點走吧！”

“緹旎……”韓羽海黯然地看著慕容緹旎，微微一動雙唇，道，“我真的要走了。”

“嗯！必須的！”慕容緹旎微笑地點了點頭，十分肯定地，接著對韓羽海說，“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韓羽海眨了眨眼睛，用閃爍的眼神看了看慕容緹旎，喃喃道：“其實……我想說的……是對不起。”

“嘻嘻，別胡亂自責了，快走吧。”慕容緹旎笑著推了推韓羽海的肩膀。韓羽海踉蹌退後了一步，抬起頭，看了看慕容緹旎。

慕容緹旎微笑地對韓羽海揮了揮手，道：“再見。不要再回頭了。”

韓羽海看著活潑姿態的慕容緹旎，會心一笑，也對慕容緹旎揮了揮手，粲然笑道：“再見。”

“那青玄武岩幻杖，你也帶走吧。”慕容緹旎對韓羽海微笑道，“我……我已經決定，不再涉足江湖。青玄武岩幻杖，留下來，已經沒用了。”

“好。”韓羽海微笑點了點頭，道，“我尊重你的決定。”

話音落，韓羽海轉過身來，朝皇宮的方向走去。這時，韓羽海感覺到，自己背後的，不僅是慕容緹旎，還有整個昭國，整個康幻大陸……

在一瞬間，韓羽海感覺到自己的心如千斤那般沉重。

慕容緹旎依然對著韓羽海默默地揮手，帶著甜美的微笑，露出笑靨，默默地揮著手，靜靜地看著韓羽海的身影漸行漸遠……

“再見……”慕容緹旎微笑著，揮著手，任兩行淚水不止而下，說，“再見了……”

巍巍的城門下，最後只剩下慕容緹旎一人。慕容緹旎帶著滿臉的淚水，微笑著揪著胸口，顫抖著手，低首冷笑了一聲。

…………

在溫賀城的皇宮裡，在織夢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