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當過兵的副村長以前聽說過,十四歲以下的未成年人,不必負任何刑事法律責任。
楊正奇沉默了一下,沒有再問說什麼,沉聲說道:“徐強你帶著一中隊先做現場取證。
李浩、王洋你們把嫌疑人帶回隊裡,記住一定要控制好,
廣勝你什麼都不要管,馬上去縣局戶籍科核實嫌疑人年齡,一定要最詳實的記錄。
我現在去和二、三中隊匯合,看看他們調查村裡的情況有什麼收穫。”
聽到楊正奇的吩咐,佢縣刑jing隊的jing員們卻面露難se,沒有一人行動。
被點將押送張黎生的李浩更是硬著頭皮說:“楊大隊,我覺得這就是個毒蟲傷人的意外事故,死的又都是現行搶劫犯,是不是別這麼興師動眾了…”
“李浩同志,案件xing質要由證據和偵訊定論,”楊正奇異常嚴肅的說:“再說無論案件xing質如何,這種重大刑事案件,我們都不可能草草結案。
在來鴰窩村的路上,我就接到了祥國局長的電話,他說據市局資訊處網路監管科的通報,鴰窩村這起兇殺案的組圖,都已經闖進米國微信‘推特’的酷圖一千強了。
這是什麼,這就是國際影響,咱們縣搞了那麼多年旅遊宣傳,加起來都沒那幾張圖‘出彩’。
縣委縣zhengfu已經臨時召開了緊急會議,決定在第一時間將案情逐級上報,現在省廳的工作組可能都在路上了…”
“米國‘推特酷圖’前一千強!
就這破村子裡的案子,就,就這一會功夫,不,不至於吧。”
“這就是網路社會,資訊社會的特點,就像廣告詞說的,現在是‘網路無界限,地球是村莊’的時代。
好了,這次我是理解你的難處才解釋這麼多,下不為例,快去工作。”
“是隊長。”瞭解了事情的嚴重xing,李浩苦著臉敬禮回答說,之後他和表情同樣僵硬的王洋一起,押著張黎生走出了古宅。
村間山路上,三人才走了幾步,李浩突然苦笑著說道:“小兄弟,我也是華姓老苗出身,押送你是上司的命令,有個得罪、閃失,你千萬莫怪。”
“沒得事jing察阿哥,你吃糧當差,身不由己哩。”張黎生面無表情的低著頭看著腳下的石板路,輕聲回答說。
jing察和犯罪嫌疑人說出這樣脫離時代的對話,如果出現在申城那樣的大都市,無疑顯得十分怪誕,但出現在川西苗地這片被密林籠罩,彷彿亙古不變的小山村裡,卻顯得十分和諧。
張黎生通情達理的回答,讓押送他的jing察放了心,而他沉默寡言的樣子,也讓李浩、王洋在從鴰窩村到縣城的這一路上,沒再煩他。
佢縣公安局刑jing大隊的辦公地點不在縣公安局內,而是距離縣局不足五百米的一個獨樓小院。
因為刑jing的特殊工作xing質,院子裡密密麻麻放滿了jing車,王洋進到刑jing大隊後,猛打方向調了很久的車,還是鑽不進任何一個狹小的空位。
“媽的,四隊的人再這麼亂放車,老子非颳了他們的破車不可。”心情煩躁之下,王洋咬牙切齒的罵道,作為在基層搞刑偵工作的jing員,爆粗口那是家常便飯。
“行了洋子,你就算砸了他們的車也是公家掏錢修的。
得了,你在這倒車,我先送這位張黎生小阿弟去辦公室等著楊大隊。”
“那行,等會我去打三個人的飯,加倆好菜。”王洋點點頭說。
“別忘了再買幾罐飲料。”李浩又特意多加了一句,開啟車門,和張黎生一起下了jing車。
於此同時,在鴰窩村,正和手下一起盤問鴰窩村村民和旅行者的楊正奇,接到了去佢縣公安局戶籍科核實張黎生實際年紀的刑jing龍廣勝的電話。
“老鄉,要能回想起昨晚具體聽到了什麼,麻煩你一定通知派出所,這是惡xing刑事案件,為了你們自身的安全…”楊正奇接通手機前,還不忘對一個乾瘦的老邁村民叮囑道。
“啥案件不案件地,闖了鴰窩村張家宅門還能不死,那才怪哩。
都說老張家這一輩地‘老漢’發疲��⑵},也不想想,真要發疲�鼓蓯欽偶業刂幀�
你個娃娃當差和和氣氣地,我就多勸一句,莫攙和這事…”
相同的話這一上午楊正奇已不知道聽了幾遍,他只覺的腦袋‘嗡嗡’作響,對旁邊的jing員說聲:“耷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