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徒勞。
很快暴徒們便全都被趕進了海水,聲嘶力竭的掙扎一陣,便一個個沉沒向海底。
耳邊縈繞著暴亂水手最後的吶喊聲,臉上慘白的安尼塔臉上卻掙扎著露出此前從未有過的堅硬神色,等到慘叫聲漸漸消失,他抽動著嘴角,露出笑容對范德薩說道:“謝謝你幫我洗刷了‘白翡麗’的恥辱,親愛的兄弟。”
“這是我應該做的,安尼塔,白翡麗和唐頓幾乎就是一家。”范德薩笑著用力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說:“很高興你堅持下來了,兄弟,你這場成年‘洗禮’可是用了八十七條人命,比我當時還刺激的多,能堅持下來真是很了不起。”
安尼塔一愣隨後低聲說道:“是嗎。”,再環顧四周廣闊大海,他就覺得胸襟一下開闊起來,而被其目光掃過的唐頓家侍衛、水手也再不像剛才那樣只是隨便移開目光,而是低下頭顱,表達出心中的尊敬。
“不到一百條人命就能讓一個紈絝子弟贏得尊重嗎,陸地人的性命還真昂貴…”在不遠處目睹到周圍人對安尼塔態度的改變,張黎生撇撇嘴低聲自言自語著就想要悄悄溜回自己船艙,耐心等待著夜晚的到來,才走了幾步突然聽到有人高聲喊道:“黎生先生,請您暫時留步。”
“范德薩少爺,沒想到你竟然會知道我的名字,”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停下腳步的張黎生看到一個衣著華麗,高大壯碩的身影向自己走來,臉上堆起笑容說道:“謝謝你的船隊救了…”
“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黎生先生,你救了海倫娜兩次,作為她的仰慕者之一,我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心中的感激,”范德薩態度真摯的說道:“聽安尼塔說你是一名施法者,以後的理想是成為‘航海商人’,如果是這樣的話,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請儘管開口。”
“謝謝。”張黎生隨口說了一句,然後便覺得再也無話可說。
好在木船離岸不遠,范德薩這時也急著想要抓住在海上的機會多和心上人單獨相處,無心與一個來自異大陸施法者廢話,草草又表達了兩句謝意後便轉身離開了。
見他走掉,張黎生施施然的回到了自己的艙室,跳上吊床搖晃著,若有所思的沉默著眺望窗外,直到有個年輕女僕端著擺滿食物的木盤敲了敲房門,來到了他的身邊,用充滿感激的聲音說道:“黎生先生,我把食物給您送來了。”,才回過神來。
不太新鮮的鹹魚湯,溫熱的麵餅,一盤煎的焦黃的鳥蛋,甜味的蘸醬,食物不算豐富、美味,但對於一個在海上餓了整整一天的人來說意義卻完全不同。
“這是范德薩少爺送來了午餐吧,替我謝謝他。”嗅了嗅魚湯和煎蛋的香氣,張黎生翻身下了吊床,接過木盤,毫無儀態的直接坐到了地上,大口吃喝著說道。
“飯是范德薩少爺的船隊送來的,但讓我來的是海倫娜小姐,”見青年表現粗魯,女僕不自然的笑笑,“謝謝您今天救了我們,黎生先生。”
“沒什麼,看來被我救了第二次海倫娜小姐對我的偏見減少了很多,帶我謝謝她。”張黎生塞著滿嘴食物,隨口說的。
“您,您慢慢吃,我先退下了。”青年狼吞虎嚥的樣子和直率的言談讓女僕沒有了繼續聊下去的慾望,落荒而逃。
而留在艙室裡的張黎生大快朵頤的一番後,便繼續躺在吊床上熬時間,
好不容易等到傍晚,又吃過一頓海倫娜命人送來的晚餐後,他悄悄脫光衣服拿在手中以蛟龍之力化生身體,在海面上凝聚濃霧將木船整個籠罩,騰雲駕霧飄出船艙,向一直緊緊跟隨在逃亡者身後的三艘鐵船飛去。
恍如神仙的低空劃過海面,呼吸著溼鹹的空氣,漫長的距離轉眼即至,張黎生很快便落到了巫黎鐵船旗艦的甲板上。
發現無緣無故有云霧飄來後,鐵船上年輕的土著船長便聰明的急匆匆跑出了駕駛室,跪在了甲板之上,混雜在一群膜拜的水手中,頭上兩根翎羽顯得分外顯眼。
看著那鮮豔的羽毛,深沉幕中張黎生無聲無息的走到巫黎人中最年輕學會駕駛木船;
第一個懂得如何使用六分儀;
第一個想明白怎樣按照‘海蝦二號世界’經緯度航海;,
第一個學會駕駛鐵船的土人面前問道:“班薩魯,你的航海圖現在畫的怎麼樣了。”
四百三十章‘突襲’
匍匐在冰冷的甲板上,巫黎部落的天生航海家恭敬的回答道:“偉大的征服者,按照您傳授的‘經緯測演算法’,我已經將追蹤逃亡陸地人的航線詳細記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