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事到如今,還敢口出狂言!”
孫婉是蘇越最恨的人,曾經他無數次的幻想,將孫婉擒住之後,該如何折磨,然後如何斬殺,甚至五馬分屍,凌遲等等酷刑也在他的腦海中劃過。但真的將孫婉捏在手中,隨時可以取她的xìng命的時候,蘇越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一劍殺了她,太過便宜,可若是折磨她,蘇越又不知如何開始。說到底,他只是個普通人,殺人也許駕輕就熟,但說到折磨人,那是酷吏做的事情。
因為不知道該怎麼折磨,所以蘇越心中有些急躁,那迫切想要殺戮的yù望促使著他按住孫婉,伸開五指在其面上大力抽著。
啪啪啪!
響亮的巴掌聲傳遍整個校場,在所有人都心驚膽戰的注視下,孫婉那雍容高貴的面龐逐漸的紅腫,然後變得血肉模糊,最後幾乎是要比惡鬼還要猙獰。孫婉並不硬氣,她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在這等痛苦下撕心裂肺的哭嚎著,然而她始終緊緊的抱著蘇文的頭顱,彷彿親兒子的腦袋能夠讓她擁有勇氣,在不知道多少巴掌之後,她抬起頭,那紅腫的眼縫中shè出的兩縷光芒,仍然是深沉的怨毒。
孫婉此人,是普通的女人,她會害怕,她也會受傷,但她更是一個毒婦,徹徹底底的毒婦,她妒忌,她狹隘,這已經成為了她的本能,所以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她的怨毒之意仍然不減弱半分,反而更加濃郁,甚至是讓已經是修行者的蘇越都感覺到威脅。
多少次壓抑著想要殺了孫婉的念頭,但每當孫婉抬頭看到她眼眸中的怨毒之後,蘇越的殺戮之心就會爆發。他忍得非常難受,他覺得是時候了結這個仇人了,但他還是停了手,因為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想到在兒時,少年時,卑微時,時刻想著的一件事情,想做敢做而沒有能力做的一件事情!
他揪住孫婉的頭髮,如同拖著一條死狗,帶著一溜的血跡,徑直走到那勳貴的看臺上。
晉王周王就像是受驚的馬匹,跌跌撞撞的急速退後,然而蘇越看也不看他們,一路拖著孫婉,一直到面sè沉凝,坐在椅子上,仍然雷打不動的蘇鐵弓面前。
他將孫婉拋下,一隻腳踏著她的後背,冷冷的說道。
“我一直有個夢想,夢想著如果我有能力,能為母親報仇,那麼我不會著急殺了孫婉,我要帶著她到你的面前,踩著她的身軀,詢問你四個字……”
蘇越的眼裡忽然湧出淚水,他望著蘇鐵弓,不帶一絲感情,但是淚水卻是怎麼也無法止住。
“你可後悔!”
四個字,帶著蘇越濃濃的憤恨,無窮盡的委屈和不甘,湧入到蘇鐵弓的心中。
然而他卻是閉上了眼,就像是沉睡了一般,彷彿眼前踏著孫婉的不是他的親兒子,彷彿被蘇越踏著的孫婉不是他的妻子,他不說話,便是最大的冷漠。
孫婉的眼縫中shè出戏謔的目光,如同看一條狗一樣看著蘇鐵弓,她桀桀笑道。
“你高看他了,他不敢回答你的問題的,因為他就是徹徹底底的廢物……我孫婉乃是孫家的大小姐,身份何等尊貴,生平最大的錯事,不是殺你的母親,更不是沒有將你斬草除根,而是嫁給這個懦夫!”
“哈哈哈,你的母親叫明兒是麼?我還深深的記得,她的確是一個很討人喜歡的女子,但是她卻和我一樣,瞎了眼,喜歡了這個廢物,這個想要一切,卻又不敢去取的懦夫!”
看著蘇越微微sè變的面龐,孫婉笑得更加癲狂,甚至笑到眼眶中不斷湧出血淚。
“可笑,可笑,身為兒子,卻連母親到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真是天底下最可憐,最可笑的人……”
“你這話什麼意思?”
蘇越死死的揪住孫婉的頭髮,渾身顫抖著問道。
“你的母親,叫做明兒,她原本不是婢女,而是蘇鐵弓的戀人,二人從小青梅竹馬,相濡以沫,後來蘇鐵弓從了軍,但卻一直不順利,多年來只是個小兵,可你的母親,她是個徹徹底底的傻蛋,白長了一副美麗的容貌,拒絕了很多翩翩公子的愛慕,卻要等著蘇鐵弓這個一事無成的小兵……”
“後來,老天瞎了眼,竟然讓蘇鐵弓封了侯,他說要娶你的母親,可這卻是謊言,因為那個時候,他正在百依百順的追求著我……”看到蘇越面容抽搐,吶吶不能言的模樣,孫婉非常快意,她掃過面無表情的蘇鐵弓,眼眸中蒙上一層冷sè:“我也是瞎了眼,竟然真的以為這個憑著軍功封侯的男人是個英雄,竟然真的喜歡了他,下嫁給這個男人。後來我才知道,他竟然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