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rì我才勸過陛下,為何今rì又要動手?”
侍女言道。
“方才建寧公來了趟宮裡……”
趙櫻雪神sè一變,流露出幾分惱恨。
“蘇鐵弓,又是你!”
話音落,她便拂袖而去。
此刻天sè朦朧,正是晝夜交替之時,然而皇城之中卻是燈火通明。
“謝遷,你也是我大秦子民,為何要與那蘇越悖逆朕?”
趙無極身穿龍袍,坐在一個珠簾擋著的車架中,威嚴的聲音自車中傳出。
“蘇兄斬殺吐蕃妖人,力挽狂瀾,才讓大秦的數十萬禁軍得以儲存,這是天大的功勞,何談悖逆。”
謝遷被五花大綁著,渾身上下傷痕累累,眼裡遍佈血絲,顯然經歷過酷刑。但他還是冷笑一聲,不卑不亢的說道。
若是在以往,或許對皇權他還會有所敬畏,但是現在,他卻沒有半點敬畏之心,因為他跟隨的是蘇越,那個迅速崛起的傳奇人物,那如淵如瀑的血sè劍光曾經讓趙無極黯然失sè。
皇權為何令人敬畏,因為他至高無上,凌駕一切,而當有一種力量比皇權還要強大的時候,那麼這股力量就比皇權更值得敬畏,比較之下,皇權也就不算那般至高無上了。這其實就是皇權的本質,威尊無上,不能有任何力量超越,或者是威脅它。而一旦有威脅到皇權的事物出現,遭遇必然是會被扼殺,蘇越就是一個例子。
“些許功勞何足掛齒,不尊天子便是大罪,功過豈能一概而論?”
謝遷的話讓趙無極一陣語塞,半晌才冷哼道。
“謝遷,你若是告知我蘇越是如何修行,或者他的修行功法,我不僅不殺你,還封你為王,保你子孫世代綿延,永遠榮華富貴,如何?”
修行者這三個字所代表著的力量,讓趙無極不安,也讓他貪婪。身為帝皇,天下任何東西都是予取予奪,能夠激起他貪念的也就是更大的權威與力量了,看到了蘇越,他彷彿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只要得到蘇越的修行法門,說不定有朝一rì他也能成為高高在上的修行者,那時,區區皇位又算得了什麼呢?
“休說謝某不知蘇兄是如何修行,就算我知道,也絕不會告訴你。”
謝遷張口噴出血沫,忽然狂笑道。
“刀斧手何在,快快取我頭顱,不然等蘇兄到來,爾等皆要成為冢中枯骨!”
看到謝遷這般姿態,趙無極神sè頓時yīn沉下來,這幾rì不殺謝遷等人,一來是清河郡主以死相逼,二來則是他想從謝遷身上得到一些修行的法門,哪怕只是一絲半縷,也足夠。然而謝遷比他想象的還要頑固,高官厚祿絲毫不放在眼裡,更是對他的身份沒有半點敬畏,此刻聞聽謝遷的咆哮,其面sè一陣抽搐,卻是想到了蘇越那一劍的風姿。這讓他心中的妒火燃燒的愈加旺盛,當即冷喝道。
“刀斧手!”
一隊持著環首大刀的壯漢上前來,跪伏在趙無極的腳下。
他又看向青梅紅杏,深吸口氣做出和顏悅sè,想要柔身細語從這兩個女子身上套話,卻發現二女在其一望之下如同被野獸盯上一般,發出恐懼的尖叫,臉sè蒼白的瑟縮起來,淚流不止。
這幅情景讓趙無極原本的心思一掃而空,一種不耐煩的情緒湧上心頭,揮揮手道。
“殺了他們!”
似這般殺人,並不適合在午門大庭廣眾的出現,宮闈禁地便是最好的刑場。
刀斧手得令,持著大刀站在三人身後,雪白的刀光一閃而過,就看到這鋒利的大刀擱在三人的脖頸處,隨時可能砍下。
趙無極身後的蘇鐵弓始終不發一言,此刻在趙無極要殺人的時候,卻是猛一挑眉,視線放在東南角落。
果然,一道妖嬈的倩影遠遠奔來,趙櫻雪厲聲道。
“住手!”
她來的極快,小小的鼻樑上滿是晶瑩的汗珠,先是冷冷一掃蘇鐵弓,繼而跪在趙無極的車下,道。
“陛下,昨rì您還答應櫻雪不殺他們,為何今rì要出爾反爾?”
謝遷與青梅紅杏,趙櫻雪並不認識,但他認識蘇越,他知道蘇越是什麼樣的人。謝遷重情重義,蘇越也是一般,若是謝遷等人死了,蘇越必然會傷心,這,是趙櫻雪斷斷不想看到的。
雖然所有人都說蘇越已死,但她卻不信,因為她腦海中定格的永遠是蘇越一劍撕碎中軍大帳,劍指蘇鐵弓的那一幕。她想到蘇越已經是命在旦夕,卻始終依靠著劍,不曾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