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紮根在小姑娘心中。
兩年之後,阿沅終於能讓陌改變心意,去了江南。
其實有無數次,阿沅一直在想這一切是不是真的。很久以前自己不過是個搶東西的小乞丐。然後陌就像神一樣降臨,然後自己居然就跟著這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人四處跑。然後因為陌的誰也不知道是什麼的病而拼命的要去找那個叫“瑩舞”的東西,在江南每年冬天她都要在雪地裡扒尋。。。。。。但阿沅從來不覺的苦,或委屈。她甚至覺得似乎。。。她本就應該這樣做。
“那麼你是否知道,採瑩舞,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彈琴的老者突然問。
“知道。”白衣少年回答。
“那麼你知道,瑩舞是做什麼用的?”
“知道。”
琴聲亂了一下,但隨即被調回正音。“假如你連命都沒了,那別的一切還有何用?”
“不,我不會死。”白衣少年抬頭,眸子熠熠發光,“不會。”
冬-瑩舞
12月到2月;當雪下的能沒過腳時;會有飛向天空的雪花---瑩舞。
今天,阿沅起的特別早,天還是黑的。她披上冬衣,在梳妝鏡前慢慢的梳著頭髮。她的頭髮不算很長,但很厚,梳起來仍是十分麻煩。白皙的,但因為常在陽光下曬而顏色有些深的手在如墨的髮間穿梭,一會兒,頭髮就被綰成一個髻。
應該去叫陌,然後好好炫耀一下自己起的多麼早。如果在平常,阿沅一定會這樣做。但今天,她卻只是嘆了口氣,趴在桌上,舉起左手細細看著精心包紮的中指。
昨天,阿沅的心情很糟糕。連日的晴好天氣讓她很是焦急失望。所以在收拾碟盞的時候一連打碎了三個。眼看水堂的臉色變的鐵青,阿沅竟慌忙去用手撿。
“哎呀。”瓷片割破手指,她趕快去吮。
一隻手伸過來,決然的拿過她的手。是陌。
陌拿來了藥粉,很細心的塗在阿沅受傷的中指上。阿沅霎時覺得臉發熱,想抽出手,卻被陌呵斥:“別動,還沒塗好。”
阿沅低低說了聲“謝謝”,沒人答應。她抬頭一看,陌已經去幹沒幹完的活,似乎剛才的事他並不知道。那一副淡然的表情讓阿沅也有些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被割傷。
他到底在乎不在乎我啊?阿沅狠很想了想,腦袋卻是一團亂麻。她賭氣不再纏這個問題,決定出去玩一天,不幹活了。反正冬季來江南的旅人也不多嘛,阿沅自我安慰。
透過窗子看去,天已微微有些發亮。開啟門,絲絲涼意迎面撲來。
絲絲涼意。。。。。。下雪了。。。。。。
阿沅一下子呆住;隨即捂住了嘴---真的下雪了!
她立刻狂奔出去,消失在揚柳街盡頭。只留下一雙冷漠的注視著這一切的眼睛。
下雪了下雪了!
曾有旅人說要感受神創世的偉大,可以去關中,垓下,或者雪後的江南郊外。山連山的白色,夾雜著土地和枯樹的黑色,強烈的對比能讓人暈眩。
阿沅一直奔到桃林前的小路,周圍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已到了腳踝。她掏出進入冬季後就沒離過手的烏晶鏡片,對著空中飄然下落的雪花眯著眼睛細細觀察。
雪啊,你千萬不要停!
凜冽的寒風吹的雪花四散飛揚,長時間的瞪著眼讓阿沅感覺痠疼無比。但她只是用早已麻木的手揉一下繼續尋找那向上飛的“雪花”。
終於阿沅放下手中的烏晶鏡片,兩顆不爭氣的淚滴也隨之掉落。
難道,我永遠也找不到瑩舞嗎?我無法為陌的病做點什麼嗎?
長時間的用眼,快速的奔跑,空空的肚子讓阿沅感覺一陣暈眩。她不由得跪倒在地。手,腳,臉,下巴都已冰得麻木。
下巴!
阿沅連鏡片也顧不得拿,眯起眼睛仔細看。。。
看到了!飛向天空的雪花,瑩舞!陌有救了!
阿沅立刻後退了幾步,將手埋入雪中---瑩舞在雪地中生長,在下雪時開花,花兒如雪般潔白晶瑩,與雪共舞。遇到溫度稍高一點的東西立刻消失不見。
現在阿沅的手已是烏紫烏紫,她哆嗦著走進瑩舞開的地方,跪著慢慢尋找。
。。。。。。
終於,一株幾盡透明的;帶一抹淡綠的莖杆出現在阿沅面前。
恩,還沒有開。快快,我摘回去。。。。。。
女孩儘量輕輕地掐起細莖;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