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璟肆對獸王卡里的仇恨乃是不共戴天的,就算尤爾沙想要阻止,也不可能。
墨璟肆晃了晃手中的混天戟,抬眼看馬背上的尤爾沙,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輕飄飄地道:
“我要帶他走,你可有意見?”
尤爾沙苦笑一聲,墨璟肆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不同意又能如何?原本他還是與墨璟肆平起平坐的,但精靈族的事情一出來,尤爾沙平白的矮了一頭,不管墨璟肆說什麼,或者態度如何桀驁,他都只有沉默接受,反正卡里在墨璟肆手上,便再無東山再起的機會。
他朝身後的兵馬揮了揮手,從中讓出一條寬闊的大道,墨璟肆扛著長戟,晃晃悠悠地從一眾獸人中間穿過,態度囂張之至!待墨璟肆走後,跟在尤爾沙身邊的老將猶自憤憤不平:
“那小丫頭好生囂張,首領你為什麼要放她走?!”
尤爾沙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再繼續說了,他看著抬眼望著墨璟肆離去的方向,目光深邃:
“莫說她只是要求帶走卡里,即便她說要我一條命去抵了精靈族的血災,我也不會有絲毫猶豫,若是沒有她,我早已死了。”
尤爾沙說完這句話,便打著馬走開,開始清點此次戰鬥的傷亡情況,而剛才問出問題的老將整個愣在原地,好半晌沒有回過神來,待得他醒過神,只覺得抽一口氣都是涼的。
墨璟肆將卡里穿在混天戟上,然後一路施施然走回了小村子,此刻雖以入夜,路上卻還有些人,一路行來,不停有人驚嚇地看著她,甚至有小孩子當即嚇哭了。但她毫不在意,目不斜視地朝前走,吊在她身後半死不活的卡里嘴中突然吐出一口鮮血,鼻下只有出的氣,連進的氣都沒有了。
似有所感,墨璟肆突然回身,臉上劃過一抹冷笑,驟然出手,兩指併攏,閃電般地點了他胸口十八處穴位和鄂下一處大穴,卡里受到衝擊,張嘴便吐出半截舌頭。墨璟肆輕易喚醒了卡里的生機,卻又不繼續醫治,真真讓他感覺生不如死,嘴角依舊不斷有血溢位來,但已然性命無礙。
“你以為咬舌就能解脫嗎?嗬……可笑,你的命早已經不再你自己手裡,我沒有點頭,你便死不了,可我要你死,一息你也莫要妄想多活!”
墨璟肆的語氣霸道狂傲,看著卡里的目光寒冷如冰,讓一心求死的屈辱萬分的卡里眼中折射出無邊無盡的恐懼,他張了張嘴,奈何斷了半截舌頭之後根本無法發聲,只不斷有血沫從他的齒縫嘴邊湧出。墨璟肆嫌惡地轉過身,繼續朝前走。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墨璟肆便回到了尤爾沙的小院,軒轅晨和妲洛都在院中等著,尚未歇息,此刻見墨璟肆平安回來,由衷鬆了一口氣。隨即妲洛就看到墨璟肆身後掛著的卡里,霎時間愣住,即便是見多識廣的妲洛,此刻臉色也變得刷白,甚至連踏前而來的勇氣都被嚇得抖了抖。
軒轅晨也驚得不輕,但到底比妲洛沉穩一些,最重要的是,在她心裡,墨璟肆的安危才是第一,至於什麼獸王,哪與她有半點關係?墨璟肆手腕一抖,卡里狼狽地落在地上,又將所剩無多的生機再度摔沒了一半。
旁側的護院趕忙上前,將卡里抓起來,之前尤爾沙已經留了命令,但凡墨璟肆所言,都要嚴厲執行。墨璟肆冷眼看著卡里,聲音淡漠:
“將他扔給精靈族的族人,他們自會處置。”
兩個護院連聲應了,然後架著卡里朝院後走,墨璟肆本就沒有打算留下卡里的性命,讓他吊著性命回來,無非是為了給精靈族人一個交代。靈韻聽見屋外的動靜,她本來就沒有睡意,便推開門扉看了一眼,這一眼可是嚇得不輕,兩個護院架著渾身是血的卡里從旁走過,那濃烈的血腥氣撲鼻而來,攪得她心中一陣翻騰。
當她看清那人的模樣,靈韻只覺得腦中轟一聲響,精靈族的血海深仇湧動在她腦海中,她想也沒想就跟在護院後邊,追到精靈族的新駐地去。眼下天已經黑了,但精靈族中的眾人皆都沒有歇下,精靈族遭逢大難,這幾天來幾乎每一個精靈族的族人都是徹夜不眠,兩個護院還未走近,便有人發現了他們。
“此人便是你們的仇人,獸王卡里,墨姑娘讓我們將他交給你們處置。”
兩個護院高聲說完,隨即便將卡里放在精靈族園區外,然後快速退走。精靈族的人雖然對尤爾沙有幾分親近之意,但他們這些普通的獸人卻是沒有那麼好運,精靈族對獸人的仇恨如此深重,他們根本不敢在此處久留,萬一衝突起來,他們不小心再傷了人,到時候光是尤爾沙對他們的懲罰就足夠讓他們死個千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