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璟肆嘴角勾起詭秘的笑容,讓無意間瞥見她神情的薛姓長老心裡莫名發涼,但他依舊沒有回頭,若是不能將墨璟肆拿下,他今天或許就走不了了。薛姓長老出手向墨璟肆擒過來,墨璟肆竟然不閃不避,被他一下抓住肩膀。
薛姓長老抓到墨璟肆的瞬間便將她拉到身前,騰出一隻手來掐住她的喉嚨,大喝:
“都住手!”
“璟肆!”
餘飛和藥群書同時停下攻勢,藥群書因為分心,被瞿紅裕一掌劈在肩頭,略有輕傷。所有人都將視線落在被挾持的墨璟肆身上,但緊接著,瞿紅裕驚恐地看見薛姓長老嘴角有紫黑色的血滑落下來,墨璟肆輕輕推開薛姓長老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退開兩步,回身看著他,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但卻讓每一個看見她的敵人心裡發毛。
“你……你用毒!”
薛姓長老面色鐵青,驚恐萬狀,墨璟肆微微偏了偏頭,被她夾在左手指間的三根銀針已經不見了蹤跡。
“我用毒,又如何?”墨璟肆斜眼看著薛姓長老,她眼中的寒意幾乎凝成實質,要在眼前之人的臉上戳出一個窟窿,“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墨璟肆說著,突然迴旋一踢,薛姓長老倒飛而出,狠狠砸在地上。墨璟肆走到他跟前,一腳踏在他的胸口上,手裡不知何時又滑出一根銀針來,她將那根銀針拿到薛姓長老眼前,驀地呵呵笑起來,儘管是在笑,笑聲卻讓人毛骨悚然。
“只准你們偷襲伏擊?只准你們手段下作?莫以為我墨璟肆年少便可欺,我敢讓你擒我便有把握取你性命,我此生最恨有人傷害我的至親,哪怕我豁出一條命來,也絕不會讓你們好死!”
墨璟肆話音剛剛落下,薛姓長老便慘叫一聲,墨璟肆手腕一翻,將那銀針扎進薛姓長老的右手,將他的手掌釘在地上。緊接著,墨璟肆手中數十根銀針全部紮在薛姓長老身上,最後一根銀針閃著寒光,沒入薛姓長老胸口。
瞿紅裕眼見薛姓長老的慘狀,心裡發毛,他趁著藥群書和餘飛都愣住的檔口,突然發難,一掌朝藥群書拍過去,藥群書下意識雙手來擋,瞿紅裕卻又猛地收勢,腳尖一轉朝山坳另一個方向跑去。
餘飛和藥群書回過神來,同時看了墨璟肆一眼,墨璟肆朝他們點了點頭,他們兩人對視一眼,又同時朝瞿紅裕逃離的方向追過去。在藥群書和餘飛追出去之後,墨璟肆的身體晃了晃,差點倒在地上,這時候一隻手扶住她的胳膊,墨璟肆驚訝地抬起頭,見藥青城站在她身邊,神色溫柔。
“小姨……”
藥青城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只是那時候她雙手還被綁著,無法出手幫忙,她剛剛弄斷綁住雙手的繩索,便見到墨璟肆搖搖欲墜的模樣。藥青城捏住墨璟肆的手腕,檢視她身上的傷勢,一看之下卻是大吃一驚,滿臉駭然,驚愕莫名。
墨璟肆體內的傷已經無法用嚴重二字來形容,剛才在雷羽一掌之下,她的身體已經受了極大的創傷,五臟移位,內腑多處破裂,血流不止,墨璟肆所學藥家針術尚未大成,但她強行使出,便迫使靈力強行穿過受損的經脈,在她體內造成二次重創。
剛才薛姓長老那一手擒拿,將她的肩骨震裂了,即便如此,墨璟肆依舊做出毫不在乎的樣子,雲淡風輕,讓不明就裡的人心生寒意。墨璟肆朝藥青城笑了笑,想說自己沒事,但她剛剛開口,血便止不住地從嘴角滑落,藥青城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心都在顫抖,墨璟肆軟軟地倒在她懷裡,氣若游絲。
“璟肆、璟肆!”
藥青城抱著墨璟肆的雙手不停地哆嗦,如果她不做些什麼,墨璟肆這次再難保住性命。藥群書和餘飛沒有抓到瞿紅裕,瞿紅裕藉著自己在藥谷多年對藥谷的熟悉,很快便出了藥谷,難尋蹤跡,藥群書便與餘飛一起折返,他們剛剛回來,便見到眼前這一幕。
藥群書見墨璟肆倒在藥青城懷裡,已經沒有了意識,焦急地上前兩步,檢視墨璟肆的傷勢,這一看之下藥群書嚇得兩腿打顫,差點站不穩。餘飛伸手扶了他一把,而後掃了墨璟肆兩眼,這時候,墨璟肆身上再次亮起了濛濛的青光,藥青城見狀稍稍鬆了一口氣,道:
“這該如何是好,璟肆這一次的傷勢較上一回還要嚴重很多,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憂,好在她身邊跟了一頭霧林麋鹿,能緩一緩她的傷勢,但即便如此,若在一個月之內尋不到治療之法,就……”
藥青城沒能說下去,她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哽住了,眼淚在她的眼眶中打轉,藥群書的面色也是十分凝重,上一次的治療之法已經沒法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