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替墨璟肆熬藥。但她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只依稀憑藉自己的記憶,照著墨璟肆做過的樣子來生火。
她搗鼓了好一會兒,弄得爐火青煙滾滾,烏煙瘴氣,還好是在帳篷外邊,若是在帳篷裡面,保不準人家會以為這裡出了火災。軒轅晨好不容易將爐火生起來,她將靈藥放在清水中,置在爐子上慢火煎著。巡查的笪雅部落人將這裡的動靜彙報給了妲洛,妲洛匆匆趕來,卻見軒轅晨白淨的臉上抹了不少碳灰,生生像個花貓。
見了軒轅晨這模樣,妲洛有些忍俊不禁,不由愉快地笑了出來,她倒是看出來了,軒轅晨必然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這些事情對南域邊城的女人來說,都是極為簡單的,哪裡見過為了生火將自己搞成這般模樣的?
軒轅晨在妲洛毫無掩飾的笑聲中羞紅了臉,妲洛心情大好,今晨在忒慕部落的時候心裡的不快因著軒轅晨如此憨態的行為一掃而光,她在軒轅晨身邊坐下,朝爐子下邊加了一塊柴火,對軒轅晨道:
“我來幫你看著吧,你且去看看她怎麼樣了。”
聞言,軒轅晨有些猶疑,倒不是她信不過妲洛,而是妲洛在笪雅部落一看就是居於高位的人,軒轅晨和墨璟肆落難於此,能得她的關照已經是極為不易,又怎麼能麻煩她再做這種替墨璟肆熬藥的事情?妲洛似乎看出了軒轅晨心裡所想,她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你且莫要與我客套,想你今日不顧自己的性命都要拿到這藥材,便可知裡面那人對你而言意義重大,想來在她傷重的時間,你也更願意陪在她身邊罷!”
妲洛道出了軒轅晨的心思,軒轅晨不好意思地抿著唇,伸手拂了拂額角垂落的青絲:
“那便有勞妲洛姐姐。”
說完,她轉身進了帳篷裡。留妲洛有些愣怔地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簾處,軒轅晨那一綰青絲的風情,迷了妲洛的雙眼,也似乎,同時迷了她的心。過了好一會兒,一陣嗆鼻的青煙灌入妲洛的鼻子,才將她從愣怔中喚醒過來,她難受得咳嗽兩聲,眼淚都幾乎嗆出來。
她為自己剛剛的愣神感到不可思議,軒轅晨真的很美,不得不說,她的美讓妲洛感到自慚形穢,那眉眼間的靈動和時不時流露出一星半點的溫柔,以及她面對忒慕十八勇者陣時危而不亂的從容,都讓妲洛的心莫名波動。
哪怕她的臉頰和鼻頭上蹭了烏黑的碳灰,卻只是讓她原本美麗的容顏添了幾許可愛,妲洛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她怎麼都想不明白,她竟然會對這個只相遇不到一日,而且還是同為女子的軒轅晨起了別樣的心思!
帳篷裡,軒轅晨對於妲洛心裡所想自是不知道的,她坐在床邊,緊緊握著墨璟肆的冰涼的手,以往,都是墨璟肆將她的手握在手中,用自己的體溫將她的手溫暖起來。想到這裡,軒轅晨的鼻尖就有些發酸,若不是為了保護她,墨璟肆何至於受傷。
她都能猜想到當時的情形,身後箭矢來襲,依照墨璟肆的修為和洞察力,不可能察覺不到,但是她卻不能躲閃,因為她一躲,就會將軒轅晨暴露出來,墨璟肆是拼著自己受傷,也不肯讓軒轅晨受到半點傷害。
昏迷中的墨璟肆還在說著胡話,一遍又一遍地喚著軒轅晨的名字,她聽不見軒轅晨的回應,哪怕是在昏迷中,眉頭也是緊緊皺在一起,軒轅晨輕輕替她撫平眉間的丘壑,心中的疼痛無法言說。
墨璟肆也是女子,她沒有尋常女子的嬌柔,她勇敢,豪邁,正直而善良,軒轅晨永遠也忘不了她們還是孩童的時候,她因為宮中的紛爭中了蠱毒,墨璟肆在她醒後對她所說的話:
“哪怕全天下的人都信不過,你還能相信我。”
這一句話中暗含了多少堅定信念,那時候墨璟肆與她一樣稚嫩,漆黑的眸子裡填裝不下濃濃的深情,年幼的軒轅晨尚還不懂,直到墨璟肆說出那一句喜歡。墨璟肆於軒轅晨而言,就是守護神般的存在,她相信,哪怕全天下的人都背叛她,依舊有墨璟肆會替她撐腰。
軒轅晨看著墨璟肆的臉發呆,不知過了多久,將藥煎好的妲洛端著藥碗進來,才將軒轅晨的思緒喚了回來,她向妲洛道過謝,接過藥碗,準備給墨璟肆喂藥。新的問題來了,墨璟肆陷入昏迷,雖然她不住地喚著軒轅晨的名字,但藥一入口,尚還沒有嚥下去,便順著她的嘴角滑落下來。
見狀,軒轅晨和妲洛都有些犯難,這樣的狀況妲洛也是第一次見,軒轅晨沉默著,突然在妲洛驚愕的目光中,將碗中的藥喝了一大口,然後不做任何猶豫地伏在墨璟肆面前,將藥水度給墨璟肆喝。妲洛目瞪